他可以確定了,這個墨畫,就是自己薅到劍冢來的那個墨畫。
但這個墨畫,又有點不一樣。
至少在師弟眼裡的墨畫,跟在自己眼裡的,出入有點大……
“你是說,他築基中期,就能奪得論道魁首?”
“是。”
獨孤老祖皺眉,“這豈不意味著,他築基中期,就能畫十九紋陣法?”
荀老先生頷首,神色欣慰。
這次他讓乾學州界,開了眼界。如今,也算是讓他這個師兄,也開了次眼界了。
“不錯,”荀老先生點頭道:“築基中期,十九紋巔峰神識,而且這個神識,透過無數次畫陣法的磨鍊,無比深厚,異常堅實……”
獨孤老祖瞳孔微縮。
他知道墨畫神識深厚,也知道他神識超階。
但神識超階,卻還能學會艱深的陣法,就說明他不只是天賦好,肯努力,也說明他對神識的運用,十分純熟。
而且神識根基,也比自己想象得要深厚得多。
“這麼一說,莫非他真的能另闢蹊徑,學會神念化劍真訣?”
獨孤老祖心中一顫,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縷精光。
荀老先生還想說什麼,可見到獨孤老祖的神情,尤其是他眼中的這一抹精光。
荀老先生沉默了,目光也平靜了下來。
他默默看著獨孤老祖,神情凝重道:
“師兄,你不會是在想……教這孩子神念化劍吧?”
師兄弟同出一門,這麼多年的交情,荀老先生豈會不知他這位師兄的執念,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獨孤老祖默然。
他能說什麼?
他總不能說,其實我已經教了吧……
荀老先生臉色便拉了下來,“師兄,你千萬別忘了,太虛神念化劍真訣,已經被宗門列為禁術了,任何人都不能教,任何弟子也都不能學。”
“這些年,因這門神念劍道傳承,或死或傷或廢掉的弟子還少麼?”
“師兄,我知道你的執念,這門無上劍訣蒙塵,你心有不甘,但這門劍法,真的不能再傳了。”
“尤其是墨畫……”
荀老先生的臉色無比嚴肅,“他神識便是再強,神念天賦再好,也不能教他神念化劍真訣!”
“他的路,是陣師的路!這孩子將來,註定是要成為傲視九州,造詣通天的陣法宗師的!”
“這關乎我太虛門的未來。”
“萬一他一時好奇,學了神念化劍,廢了識海,傷了神魂,那可就是天大的損失了!”
“這個苗子,決不能有一點閃失!”荀老先生語氣堅決道。
獨孤老祖淡淡道:“知道了。”
荀老先生皺眉,“師兄,你真的知道了麼?”
獨孤老祖眉頭一挑,“非要讓我說第二遍?”
荀老先生也沒有再提,而是自己琢磨了會,心中稍稍釋然。
師兄不是不分輕重的人。
更何況,以師兄的傲氣,還有挑剔的眼光,無緣無故的,甚至都沒見過墨畫,他怎麼可能真的會想著,去教一個築基小弟子神念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