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沈長老悄聲道,“這姓鄭的,是走是留無所謂,但他身上的陣法……”
華袍老者默默看著沈長老。
沈長老便道:“鄭家的八卦雷陣傳承,修界罕有,便是我乾道宗,歷史悠久,陣法底蘊深厚,也不曾有雷道陣法的傳承。”
“此雷陣,若能收歸藏陣閣,必能為我乾道宗的陣法道藏,增色不少。”
“老祖您看,要不要想辦法……將這姓鄭的留下?”
沈長老說完,便低眉順眼,聽候老祖決斷。
華袍老者默然思索片刻,搖了搖頭,“罷了,八卦雷陣不輕傳,也不可輕易學,他不願教,不可強求。”
沈長老不解,皺眉道,“老祖,這門陣法,真的講究心性至剛至正?”
見老祖沒答話,他又道:
“依弟子之見,心性之說,純屬子虛烏有,靈根好,根骨好,什麼東西不能學?何必說什麼心性?”
“鄭家這個雷陣,我看也是故弄玄虛,他們敝帚自珍,不願外傳,這才用‘心性道心’這個說法來搪塞。”
華袍老者看了沈長老一眼,搖了搖頭,不想多說,只是吩咐道:
“此事到此為止,鄭家的人,若願意留,你就讓他留下,之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他若要走,你也不可為難。”
“鄭家雖偏居震州,但卻是為數不多的,能將雷陣傳承下來的家族,絕不可小覷。”
“更何況……”
華袍老者緩了緩,“眼前論道大會才是正事,不要節外生枝。”
“是,老祖。”沈長老道。
華袍老者這才拿起沈長老奉上的玉簡,略一掃視,微微頷首。
“做的不錯,就這麼吩咐下去……”
“你且記住,凡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不可夜長夢多。”
沈長老立馬躬身俯首:
“謹遵老祖吩咐。”
……
幾日之後,乾學州界,乾學閣。
高大恢弘的大殿內,四大宗,八大門,乃至十二流及乾學百門各個宗門的部分掌門,以及實權長老,匯聚一堂,商議著此次宗門改制,以及論道大會的具體章程。
之前大多事宜,已經商量過了。
此次乾學閣議事,是要最終定案。
但在會前,由乾道宗主導的四大宗,發了一份議案。
太阿門長老一見玉簡,當即便起身拍案道:“絕對不行!”
斷金門便有一位長老陰陽怪氣道:“如何不行?”
太阿門長老翻看了一遍玉簡,道:“這變動太大了。”
“不過是些日程的改動,還有些微章程的小變動,算不得什麼……”
“胡鬧!”
一些宗門紛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