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附近的流域,又很複雜,旁支交錯,放眼看去茫茫一片,一時間也不知道朝哪個方向去查。
正困惑間,遠處駛來了一艘小船。
船上有幾個漁修,戴著斗笠,忍著日曬,正在撒網。
墨畫眼睛一亮,道:“找他們問問?”
顧長懷和夏典司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待漁船靠近,三人乘著船迎了上去。
兩隻船碰頭,顧長懷和夏典司稍稍打了個招呼,便開口問道:
“附近可有可疑的修士?”
船上有四個漁修,正在撈著魚,見了顧長懷二人,神色有些緊張,連連搖頭。
夏典司也問了幾句,可也沒問出什麼。
之後這幾個漁修拱了拱手,也不再說什麼,神情警惕地撐著船走了。
墨畫嘆氣,“顧叔叔,夏典司,你們這樣問不出來東西的。他們別說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說的。”
兩人都是道廷司典司,自帶威嚴,還是金丹修士。
墨畫跟他們混得熟了,可能不覺得什麼。
但對這些普通漁修來說,顧長懷二人可都算得上是“深不可測”的大人物,此時在浩淼無人的煙水河上遇見,這些漁修難免心懷畏懼,自然不敢多言。
顧長懷神情漠然。
反正他就這副模樣,不可能改了。
夏典司也微微皺眉。
她出身夏家,也很少和這些底層的散修接觸。
墨畫嘆道:“我來問吧。”
過了片刻,又有一艘漁船過來。
墨畫站在船頭,打了招呼,待那漁船靠近,他便跳了上去,笑眯眯地喊“諸位大哥好”,而後取出一些靈酒,還有肉乾送給他們,說自己這幾人乘船去探親,卻迷了路,不知走哪裡好,所以想問下水路怎麼走。
他目光清澈,長相俊俏,身形又不高大,不顯得咄咄逼人,氣質柔和,看著親切,很容易引人好感。
更何況,他還送了靈酒靈肉。
這對漁修來說,可都是好東西。
一時間,船上幾個漁修待墨畫極為熱情。
墨畫便和他們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氣氛融洽地聊了一會天,待告辭時,這群漁修已經親切地喊墨畫“小兄弟”了,還約墨畫去他們家做客。
墨畫又送了他們一壺酒,然後和他們揮手告別。
回到自己的船上,墨畫便點頭道:
“全問好了!”
夏典司和顧長懷有些怔忡。
墨畫回憶著適才的談話,指著前面的河流道:
“這裡河流有分叉,肉眼看不出來,但這些叢生的水草裡,還分了四五條水道,很容易隱藏蹤跡。”
“附近也的確有可疑的修士。”
“據這幾位大哥說,是一夥殺人如麻的水匪,在這片水域裡神出鬼沒,見人則殺。”
“但這群水匪,只晚上出沒,因此附近的漁修都是白日裡趁早捕完魚,太陽一落,就要儘快回去。”
“一旦天色晚了,晚上走水路,遭了這群水匪,恐怕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夏典司皺眉,“遇到水匪,他們不報道廷司麼?”
墨畫無奈道:“報了也沒用,這裡不是仙城,很多漁修,連修籍都沒有,道廷司不太想管,即便想管,這裡河情複雜,也很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