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典司神色古怪。
這孩子這話說得,好像顧典司是他保鏢一樣……
顧長懷,保鏢……
夏典司心裡想了想顧長懷那副冰冷的模樣,莫名覺得他還挺適合做“保鏢”的。
“行吧。”夏典司道。
“謝謝夏典司。”墨畫大喜。
於是兩日後,到了旬休。
墨畫一大早便收拾好,僱了輛馬車,去了趟清州城。
為了掩人耳目,他沒去顧家,而是在清州城一家茶館裡等著。
這是約定好的地方。
到了茶館,墨畫抬頭一看,發現顧長懷和夏典司已經早早到了。
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典司,性情也都是雷厲風行,若無道廷司事務耽擱,行事都十分準時。
只是他們雖然早早到了,也坐在了一個桌子上,卻各自點了一壺茶,獨自喝著,一句話不說。
看上去,像是兩個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墨畫搖頭,嘆了口氣。
石頭不開竅。
鐵樹也不開花。
真是讓人操心。
墨畫走上前去,和兩人打了招呼,簡單喝了口茶,吃了些糕點,便一同起身離開。
確認沒人跟蹤後,三人僱了一輛隱蔽的馬車,離開了清州城,向煙水河下游駛去。
到了下游附近一處河渡,顧長懷又租了一艘小船。
三人便乘著小船,向煙水河深處劃去。
煙水河流域寬廣,從上到下,還分出不少支流,水形也錯綜複雜。
河底還潛伏著不少兇殘的水妖。
墨畫之前只在煙水河畔待過,像現在這樣,坐著小船,劃到煙水河正中還是第一次。
小船的船沿,壓著一汪碧綠的河水,放眼望去,四周全是茫茫粼粼的波浪,水天盡一色,無地也無路。
墨畫既覺得新奇,但隨著船隻在水上搖曳,也有些怪異的不適感。
三人乘船,沿著墨畫根據因果衍算,在煙水河流圖中勾出的幾條河線,順流向前,同時放開神識,搜查著蛛絲馬跡。
日頭漸升,日光漸漸明媚,照得河水明晃晃的,如鏡子一般,有些晃眼。
三人搜了一會,果然有所發現。
“河間有一些淺攤,上面有足跡。”
“有一些水妖的屍體,泡在水裡,已經臭了,但身上的傷口很邪異,像是被人用威力很大的邪器,貫穿了胸口……”
“附近血腥味比較重……”
“有一些靈器殘骸,沉在水底。”
……
“這附近,應該有一夥罪修出沒過,只是……”
顧長懷皺眉。
只是煙水河浩淼,河水洶湧間,掩蓋了大多蹤跡,追查不出這些人的具體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