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畫點頭。
這個老頭,雖然會下陰手,但勉強還算坦誠。
“你不姓趙吧?”墨畫道。
老者抱拳:“小友見諒,萍水相逢,自然不可能將真姓名告知。”
“你也姓於?”
老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是,老夫姓於,名為於滄海。”
“於滄海……”
墨畫默默記住了,又問道:“是誰在追殺你?”
老者嘆了口氣,臉上浮出了切齒的恨意:“是……癸水門……”
“癸水門?”
墨畫微怔。
他沒想到,這裡面還有癸水門的事。
可是不對……
墨畫皺眉,“你親眼看見,癸水門的弟子追殺你了?”
老者搖頭道:“癸水門不會親自出手,他們藏在暗處,真正動手追殺我的,是癸水門僱傭的一些亡命邪修。”
墨畫瞳孔微縮,“你有證據麼?”
老者冷笑,“還要什麼證據?癸水門如今的高層,就是當年水獄門的叛徒。他們背叛水獄門,投靠道廷,在水獄門破滅後,又竊取水獄門的傳承,改頭換面,取‘水獄門’而代之,成為了如今十二流之一的癸水門!”
“癸水門與我水獄門之間,有著血海深仇!為了遮住當年的醜事,癸水門這些孽畜,恨不得將我水獄門後人,斬盡殺絕!”
墨畫神色如常,但心中震動。
他竟不知道,癸水門和水獄門之間,竟還有這段往事。
那這麼一說,於家水寨的事,還有癸水門在從中操縱?
墨畫心中默默感慨道:
“世家宗門間的關係,果然錯綜複雜,不親自挖一挖,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竟還有這麼多牽連。”
而後墨畫又皺眉道:“水獄門千年前破滅之時,流傳的說法是……你們水獄門‘全宗入魔’了,真有這回事麼?”
老者道:“自然不可能,這是栽贓,是陷害!”
老者語氣十分篤定。
可墨畫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老者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墨畫大概明白了。
他應該也不知道,只是本著“自己的宗門一定是清白”的念頭,維護宗門的名譽罷了。
畢竟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他這個金丹,也活不了那麼久,更不可能知道得清楚。
“那水獄門破滅,不是應該全都入獄了麼?怎麼還會有傳人?”
墨畫好奇道。
老者嘆道:“樹倒猢猻散,一個宗門,本就枝繁葉茂,那麼多長老,弟子,還有與各世家聯姻的姻親,牽扯極深,哪裡真的能清算乾淨。”
“也就是主要的掌門,長老還有內門的弟子,抓一抓,殺一殺,有個交代就行。”
“其他很多沾親帶故的修士,向上面稍稍打點打點,求個關照,即便是道廷,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真的追究到底。”
“我們於家的一些修士,便是藉此,才苟存了下來……”
老者神情落寞,“但話雖如此,我們也只能逃亡在外,隱瞞身份,不敢再回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