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件事的人,似乎也有不少。
師伯就不說了,還有小師姐的孃親,也就是自己的師叔,還有玄機谷的司徒前輩,以及離山城之變時,那些匆匆一瞥的羽化修士。
他們都是“大修士”,修為高深,事務繁忙。
自己一個不起眼的小修士,估計沒過多久,就被他們給忘了。
荀老先生,既然與師父對坐論道,想必沒什麼仇怨,對自己應該也並沒有惡意。
至少墨畫沒感覺到惡意。
而且,老先生還把師父的手稿送給自己了。
平日對自己也極好,更有傳道授業之恩。
荀老先生是個大好人!
墨畫點了點頭。
自己現在專心學陣法,將來若有機會,報答一下他老人家的恩情。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是孃親告訴自己的做人的道理。
墨畫想明白了,翻看了一會陣書,學了一會陣法,等到了子時,神識又沉入道碑,繼續練陣法去了。
他要想辦法,多練練陣法,磨練磨練神識。
現在不能外出,就只能靠這種笨辦法去磨練神識了。
爭取早日突破天道法則的封鎖,使神識晉升十八紋,去學更多更厲害的陣法。
……
如此平安無事,學了幾日陣法。
煉妖山那邊,他去了幾次,又試了幾次五行源甲的效果,制定了幾套獵妖的攻略,就暫時沒去了。
可這日在膳堂吃飯,程默忽然鼻青臉腫地走了過來。
墨畫一愣,“程默,你又被熊拍了一巴掌?”
“我又不是笨蛋,被拍一巴掌就算了,哪裡還能被拍第二次……”程默嘀咕道,而後神色帶了些慍怒,“是斷金門的那幫雜碎。”
墨畫目光微凝,“斷金門?”
“是的。”程默坐了下來,也學著墨畫,啃了一口雞腿,咕噥道,“小師兄,你這些時日沒進山,不知道,斷金門跟我們幹上了……”
“那群小雜種,三天兩頭找我們麻煩。”
“他們也不敢跟我們正面交手,猥猥瑣瑣蹲在一邊,等我們殺了妖獸,他們就一窩蜂上來搶。”
“我們不殺妖獸,他們就蒼蠅一樣盯著。”
墨畫皺眉,“煉妖山裡,也是有規矩的吧,他們這麼囂張,那些長老不管麼?”
程默道:“管倒是也管,但沒用,斷金門那些混蛋,慣常扯皮,還不要臉。”
“非說什麼,妖獸是他們殺的,是我們先動的手,他們是無辜的……”
“斷金門那些長老,也很護短。”
“若是斷金門那些弟子,佔了便宜,他們就和稀泥,說都是小孩子,打打鬧鬧,也是常事,沒必要計較。”
“若是斷金門吃了虧,他們就指責我們太虛門管束不利,弟子缺乏教養等等……”
“我們幾個太虛門的長老,嘴皮子不利索,被他們氣得夠嗆。”
“這樣扯來扯去,斷金門弟子還是我行我素,做這些下三濫的事……”
程默嘆了口氣,“所以說,規矩對有臉的人來說才有用,若是有人不要臉,規矩就沒用了。”
程默說到這裡,一聲冷笑,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不過好在他是體修,皮糙肉厚,這點傷勢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