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卻眸光微閃,低聲道:
“走。”
程默幾人一怔,看了墨畫一眼,壓下怒意,緩緩點了點頭。
他們剛與豬頭妖大戰一場,靈力消耗了太多,如今實力還沒恢復,根本不可能是這些斷金門雜碎的對手。
更何況,對面還有一個築基後期。
他們雖看不起斷金門的人,覺得斷金門小氣,卑鄙,不要臉,但不會看不起斷金門的斷金御劍訣。
那個斷金門師兄,腰配金劍,周身劍氣浮沉,一看就是一個修為不俗的劍修。
築基後期的劍修,對付起來,必然十分棘手。
若是平時,他們年少氣盛,不管能不能打贏,肯定一股腦衝上去,先幹一架再說。
但現在小師兄發話了,他們也必須要從善如流。
程默幾人惡狠狠地看了斷金門這幾個弟子一眼,而後緩緩撤退。
墨畫混在幾人中,跟著一起後撤,並不引人注目,更不被斷金門的弟子們放在眼裡。
斷金門的弟子們,見程默幾人灰溜溜地走了,倒也沒出手去留,只是忍不住放聲譏笑。
“老子讓你們長長記性……”
“裝什麼硬骨頭,還不是夾著尾巴逃了?”
“下次再遇到我們斷金門,也像今天這樣夾著尾巴,早點滾蛋。”
有眼色的弟子,則豎起拇指,向著那築基後期的師兄拍馬屁道:
“還是師兄您威風,一句話,這群小兔崽子,屁都不敢放一個。”
斷金門師兄冷笑,“這算什麼……”
他又冷冷地蔑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墨畫幾人,“幾個小鬼而已,還算識相,否則的話,我難免要教教他們,這煉妖山裡的規矩。”
“師兄威武!”
“這次多虧師兄,我們也跟著沾光了。”
“什麼八大門,不也還得看我們斷金門的臉色……”
一眾弟子,又開始阿諛奉承起來。
蹲在草叢中的荀長老,聽得牙癢,很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幾個斷金門的小王八蛋,替太虛門撐個場子。
但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是在煉妖山裡,而非在家族或是宗門。
這些弟子不僅要與妖獸廝殺,與其他宗門弟子之間,也必然會有齟齬。
這是弟子之間的事,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自己聽從老祖的吩咐,只負責保護墨畫的安全,其他的事不會插手。
大丈夫能屈能伸。
既然墨畫知道隱忍,沒有爆發衝突,他也沒必要強行出手。
再者說,受點挫折也是好事。
現在吃虧,被人欺負,長點教訓,總好過將來出了宗門,一臉單純地被人坑死要好。
只是……
墨畫平靜的模樣,又浮現在荀長老腦海中。
儘管遭到斷金門弟子譏諷奚落,但墨畫神情如水,波瀾不驚,沒有一點異常。
“這孩子,是個忍辱負重的性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