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面無表情,只當墨畫在說夢話;有的失笑搖頭,當墨畫在說“孩子話”;還有的面露譏笑,覺得墨畫信口胡扯。
沒一人覺得,墨畫說的,其實是真話……
墨畫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裡,有點無奈。
沒辦法,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
聞人琬還是擔憂道:
“你……真的沒事吧……”
墨畫笑了笑,“放心吧,琬姨,而且……”
他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眉頭舒展,神色安詳的瑜兒,輕聲道:
“……瑜兒也睡了個好覺……”
聞人琬一怔,隨後也看向瑜兒,神情溫和,柔美如水,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也輕輕落了下來。
“是啊,瑜兒終於……睡了個好覺……”
她又看向墨畫,目光感激。
眾人依舊守在瑜兒身邊。
墨畫的事,有驚無險,他們也看不出頭緒,便不再過問了。
只有幾個長老,看著墨畫,目光專注,若有所思。
天色漸明,朝霞漫天,從視窗灑了進來。
瑜兒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有些朦朧,隨後想起什麼,立馬轉頭,便見墨畫果然陪在他身邊。
瑜兒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
墨畫也溫和地笑了笑。
……
瑜兒安安穩穩睡了一晚,氣色也好多了,也有胃口吃東西了,只是吃幾口,就抬頭看看墨畫,然後眯起眼睛笑笑。
彷彿待在墨畫身邊,就安心很多。
墨畫就沒畫陣法,而是抽出時間,陪著瑜兒玩了大半天。
到了晚上,墨畫又守在瑜兒身邊。
這晚風平浪靜。
墨畫既放心,又有些遺憾。
放心的是,瑜兒又可以睡個好覺了。
遺憾的是,自己神識的“口糧”沒了……
而小瑜兒,又香甜地睡了一晚,精神愈發地好了,臉色也沒那麼蒼白了。
但到了次日,墨畫卻要回宗門了。
旬休一共就兩天。
瑜兒耷拉著小腦袋,有些依依不捨,一直將墨畫送到門口。
墨畫答應他,有空會再來看他,瑜兒這才開心些。
聞人琬送了墨畫很多好吃的,還有一些陣書和筆墨,以示感激,但又像是有心事,躊躇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墨畫……”
但她又不知怎麼說才好。
墨畫知道聞人琬擔心什麼,便笑著道:
“琬姨,瑜兒若再做噩夢,我再來看看他……”
聞人琬一怔,隨後鬆了口氣,看著墨畫,目光更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