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問你,你當時送銀子的時候,屋裡還有誰?”胤 彷彿在衙門當差了好幾十年的油滑老吏一般,問得極為仔細。
“回十五爺,當時屋裡除了塔布,再無旁人。不過,塔布家的二阿哥,就在屋外偷聽……”
胤 真佩服孫九哥的好記性,隔了快一年的事兒,他居然歷歷在目的清楚明瞭。
“都這麼久了,你為何還記得?”胤 很感興趣的追問孫九哥。
“回十五爺,奴才共有五兄弟,還有三個妹妹,家裡別說吃肉了,連鍋都快要揭不開了。若不是奴才的阿瑪下了狠心,拿出藏了多年的名畫,奴才根本沒銀子送禮……”
經過孫九哥的詳細解釋,胤 徹底明白了,整個事件的起因。
孫家人,除了孫九哥頂了他那個殘腿爹的缺,進了護軍營裡當差之外,其餘四個兄弟都閑在家裡沒事幹。
因旗人不許經商和種地,孫家人實在是窮怕了,就只能傾家蕩產的幫孫九哥升職。
只要孫九哥升了領催,每月就可以多拿一兩銀子的鐵桿莊稼,以貼補家用。
孫家賣了名畫的二百兩銀子,換取每年多十二兩銀子的額外收入,從細水長流的角度出發,絕對劃算。
只因,大清在編八旗兵的餉銀,那真是可以世代相傳的鐵桿莊稼。
哪怕,孫九哥不幸戰死了,他留下的實缺也可以父傳子,子傳孫,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不管怎麼說,清初時期,朝廷真正做到了厚養八旗兵。所以,八旗兵也很樂意給皇帝賣命。
送銀子的事兒,因無外人在場,暫時無法拿到證據。
但是,塔布誘奸孫九哥妹妹的事兒,胤 卻有辦法,幫著還原真相。
“來呀,回宅內找張嬤嬤,命她去孫家,見見孫九哥的三妹妹。”胤 當即給侍衛隊長崇善下了令。
胤 下令的時候,木泰沒膽子正面攔阻。
等崇善領命而去後,木泰這才拱手道︰“十五爺,這只怕是不大妥當吧?”
胤 板著臉,冷冷的反問木泰︰“有何不妥?”
“回十五爺,女子豈可輕易的拋頭露面?”木泰是個內行,他一張嘴就說到了關鍵點上。
若是,張嬤嬤從孫家三妹的嘴裡,得了證詞。將來,內務府和刑部會審的時候,就需要孫家三妹出堂作證了。
在禮教森嚴的大清,女子輕易不許公開拋頭露面。
尤其是,身子被汙的不潔之女,進了刑部大堂,會被刑部的大佬們,普遍視為恥辱。
胤 沒看木泰,只是淡淡的說︰“既然公審不妥,那爺就單獨請旨好了!”
木泰彷彿遭了五雷轟頂一般,立時被炸的外焦裡嫩,整個人都震麻了!
胤 不僅是總管內務府大臣,還是今上的親兒子,又是查辦此案的奉旨欽差。
這三重身份疊加在一起,嘿嘿,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不客氣的說,小小的木泰,膽敢不順從胤 ,那就試試看嘍?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張嬤嬤和崇善帶著孫家三妹的親供,來見胤 。
胤 仔細的看了親供之後,當即翻了臉,厲聲下令︰“來呀,把塔布提上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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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 沒看臉色發白的木泰,吩咐道︰“扒了塔布的褲子,爺要親自驗看。”
“十五爺,您老可是萬金之尊,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啊!”木泰嚇得連連擺手。
胤 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木泰。
在胤 凜冽眼神的逼視下,木泰迫於無形的威壓氣勢,只得把頭一低,黯然失色的哈腰退到了一旁。
哼,狗奴才,算你有點小機靈。不然的話,你的下場就難以預料了!
崇善扒了塔布的褲子之後,胤 按照孫家三妹的親供所述,在塔布的左大腿內側,找了一塊梅花狀的胎記。
嘿嘿,誘奸孫家三妹的證據確鑿了,看你還如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