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EDA是怎麼出現的呢?
在EDA出現之前,設計人員必須手工完成積體電路的設計、佈線工作,因為那個時候積體電路的複雜程度遠不及現在。
當晶片內部電子管越來越密集的時候,手工完不成了,才有的EDA。
那麼第一代EDA和最後那張手工圖紙,相差有多大呢?
又有多難呢?
壓根兒不難。
是後面的不斷迭代,導致了這個難度的飛速提升,讓人們站在四十年後發現,太難了。
難的究竟是什麼?
難的是重新開發出一款能達到此時最先進製程的EDA。
如果是還原到上世紀70年代的第一代EDA呢,就是手工向電子自動化轉變的臨界點那個時候的EDA呢?
一點也不難。
現在站在2003年這個時點,卿雲想做的是,花小錢辦大事。
華國半導體的發展,是逆向倒置發展的,而卿雲,準備正向發展。
別說上世紀70年代的晶片,50年代的晶片依然在市場上有著廣泛的空間。
在沒有被卡脖子的年代裡,正向猥瑣發育是完全成立的。
追趕,就意味著可以摸著別人過河。
正向發展的迭代是可以快速完成的,因為路徑就擺在那裡。
如此在前面階段造出來的晶片,肯定成本高昂超過了市場價格。
但只是虧錢,它可以收回一部分甚至大部分成本的,算大帳算下來,經濟思維花費的錢絕對比前世行政思維下集中力量辦大事要少的多。
還原到原材料上,自產原材料,卿雲便可以解決一個難題。
實驗材料。
半導體,始終是個技術活,無論是工業還是科研,都是需要材料來練手的。
說白了,需要燒錢。
50萬美刀一噸的材料和6萬人民幣一噸的材料,燒起來的心疼程度是不一樣的。
這個價差,會讓從事工作的技術人員、科研人員,也有數量級的區別。
產業走向繁榮,是方方面面的協同進展,而不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今天解決蝕刻機明天解決光刻機後天發現沒有光刻膠再來做光刻膠。
工業皇冠上的明珠固然閃爍亮眼,但沒有皇冠的基座,那也只是空中樓閣。
炎黃集團要正做,而非倒補。
在心裡梳理完思路後,卿雲看向了坐他腿上的秦縵縵,“那群老爺子交給學校了?”
秦縵縵聞言點了點頭,“老校長在機場貴賓廳接到他們就往學校去了。黎老他們說,要先看看學校,摸摸底後再和伱談。”
不過說到這裡,她咬了咬嘴唇,還是望著卿雲開了口,“但是,黎老他們對雙方的合作還是有很大疑慮的……
好吧,特別是黎老爺子,他很反對。”
卿雲也是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