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卿雲是陳一權新收的弟子,表示別人再怎麼說也是多少要和科研沾點邊的,哪怕只是掛個名頭貼金本身也是要懂的。
更何況,這正是一個展示專業知識、加深董事長對專案理解的好機會。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解釋:“小卿總,您可能有所不知,多晶矽還原爐中的隔熱罩材料引數要求非常高,主要因為它們需要在高溫和腐蝕性環境中保持穩定性和效能。”
他指著技術參數列,繼續說道:“您看,我們要求材料的密度在每立方厘米0.95g到1.35g之間,這主要是為了確保其在高溫下的穩定性。
&n以下,這是為了防止在高溫下產生雜質反應。
導熱係數要控制在530瓦/米度,以保證熱量的有效傳遞。至於抗壓強度,則需要達到50200兆帕,以承受爐內可能產生的壓力。”
張惠國頓了頓,然後強調:“但最核心的,還是材料的尺寸穩定性、耐腐蝕和耐高溫三大指標。
尺寸穩定性直接關係到熱膨脹係數,這在高溫操作中尤為重要,稍有差池就可能導致裝置損壞或生產事故。”
而這些,其實也算是改良西門子法的關鍵資料了。
張惠國知道,旁邊那些未來的同事是理論有餘,但沒有實操經驗的,畢竟改良西門子法實際生產就他峨半廠獨一份的。
所以他解釋的非常耐心全面,且為了保證卿雲能聽懂,儘量的通俗易懂。
而卿雲也是耐著性子在複習基礎知識,且同時憋住自己想要去糾正張惠國言語中瑕疵的衝動,認真聆聽著張惠國的每一句話。
他的眼神裡透露出的,全是對前輩的敬意。
雖然作為一個重生者,他心中清楚未來科技的發展方向,知道許多現有技術的侷限性和改進空間,但他更明白,沒有張惠國這樣老一輩科研人員的辛勤探索和實踐積累,就沒有他所知道的那些“未來”。
科研的道路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每一點進步都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的結果。
就像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如果沒有牛頓的經典力學作為基礎,也許至今還只是哲學家的空想。
科研的每一小步,都是無數科研工作者不懈努力的結果,他們的工作或許在當時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卻為後來者鋪平了道路。
否則,把愛因斯坦扔回石器時代,他只會餓死,因為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他這個重生者其實很想告訴眼前這位曾經多晶矽領域的領路人,未來是多麼的絢爛。
等張惠國講解完畢後,他沉思了片刻,裝作經過一番思考,繼續提問,
“張老,既然材料要求要耐高溫和減少晶間腐蝕以及降低成本,那麼為什麼不用成本低很多的低碳不鏽鋼進行替代呢?
石英玻璃在超高溫下還可能發生析晶影響效能。”
張惠國等人聞言,心裡也是升起了一絲異樣。
他們陡然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少年董事長,更是今年的史詩級難度下的全國高考狀元,據說數理化三科都是滿分的存在。
卿雲提出的這個問題雖然還是有些Low,但是這種轉化思維方式,他們覺得比起很多本專業的本科生都要強太多了。
這是科研人必備的素質。
張惠國在卿雲提出關於材料替代的問題後,詳細解釋了當前使用的石英玻璃與低碳不鏽鋼在物理效能上的差異。
他指出,儘管低碳不鏽鋼在某些方面具有優勢,但與石英玻璃相比,它在高溫下的耐久性和穩定性仍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