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事兒可不簡單……
依我看,八成是有人故意佈下的疑陣。”
劉隊長在電話那頭沉吟片刻,肯定地說:“我這勘查現場也覺得不對勁,絕不是什麼普通的入室盜竊。
從現場情況看,目的可能是為了搶石教授的電腦。”
倪大永附和道:“隊長,這事兒咱巡捕房恐怕是惹不起的,要不您趕緊通知上級領導,再通報給國安吧。
這事兒牽扯到復旦大學的老教授和政務院參事,可不是咱們能隨便定奪的。”
劉隊長沉聲應道:“好,我這就安排人手把情況上報,同時聯絡國安部門。
你那邊先穩住現場,別讓外人靠近,尤其是媒體,要是被他們攪和進來,事情就更復雜了。”
倪大永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什麼,卻發現江俊在那邊對著監控錄影指手畫腳,一副要發表高見的模樣。
他趕忙掛了電話,一個箭步跨過去,劈頭蓋臉地訓斥道,
“你這愣頭青,就知道瞎嚷嚷,要是讓隊長聽見你那沒根沒據的猜測,非得把你調去後勤不可!”
江俊被他這一頓罵,漲紅了臉,委屈地嘟囔:“我這也是為了解決案件……”
倪大永哼了一聲,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警車,大聲喊道,“都給我麻利點,現場勘查完,就把情況整理清楚,趕緊往上報。”
江俊望著倪大永的背影,心裡滿是不服氣,卻又不敢再頂嘴,只能悶悶地跟著走向警車。
車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江俊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要真是石教授乾的,那可真是斯文掃地了。”
倪大永猛地一踩剎車,轉過頭來,眼神凌厲地瞪著江俊,恨鐵不成鋼地說,
“你這孩子,怎麼就認死理呢?石教授要是真幹了這事兒,現場能這麼幹淨?
再說了,電腦是他的,他直接拿走就是了,他妻子至於死命護著電腦?
他又犯得著費這麼大勁兒佈置現場?
這背後啊,怕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把髒水全潑到他頭上了。
聽話,這事,絕對不簡單,不是什麼刑事案件!”
江俊被他這一說,心裡也有些犯嘀咕。可嘴上還是不服軟,“那也說不定,萬一他就是個例外呢?”
倪大永嘆了口氣,發動了警車,緩緩駛出小區。
他心裡清楚,這事兒的水可深著呢,絕不是他們這些基層巡捕能輕易蹚渾的。
……
卿雲帶著人馬風風火火地趕到中山醫院,還未踏入手術樓大門,便見石廣勇像個被抽去靈魂的遊魂坐在那裡。
他雙手緊緊抱著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整個人蜷縮在樓外的長椅上。
身邊的復旦大學校領導們面色鐵青,如被霜打過的茄子,個個愁眉不展,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焦慮在他們緊鎖的眉頭和不時對視的眼神中流轉。
校長王德超眼見卿雲那急匆匆的身影,趕忙迎了幾步。
而旁邊華亭市的公人以及華亭巡捕系統的人,也趕緊上來打著招呼。
“少跟老子廢話!不要還原經過!我現在不想聽!老子現在只問你們一句話,兇手在哪?!”
卿雲的一聲怒吼,打破了公人們場面上的絮叨和慰問。
復旦大學的眾人望著卿雲那雙本該意氣風發的眼睛此刻卻血紅一片,滿是怒火與兇芒,一時間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也是,他們也清楚,炎黃小卿總來發飆,比他們更站得住腳。
畢竟,死的,是他的導師,傷的,是他嫂子。
華亭市的公人們被卿雲這一聲怒吼震得有些發懵,場面上的那種‘助小卿總悲’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場面上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巡捕系統的人更是有些下不來臺,他們雖然理解卿雲喪師之痛,但大庭廣眾之下被這麼吼,面子上實在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