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風險,他都不願意冒。所以,除單位裡的人,社團內只有阿公明確知道他已回港島,其它來送貨的人,都並不知情,且送完貨就會被監管起來。
再加上,這批人能負責保護和接應他,本就是社團中百裡挑一的人,忠誠跟實力都有保證。
可是兄弟們堅定的支援,出乎意料。
在滅掉香菸後,尹照棠開了一瓶酒,倒進碗裡,一口飲盡,放下豪言:“有我阿棠一天,將來就有你們一天!”
“我們患難與共,富貴相依,同生共死!”
花皮接過啤酒瓶,直接對瓶口飲下,出聲吼道:“患難與共,同生共死!”
“患難與共,同生共死”
兄弟們分飲著一口啤酒,無人提富貴二字,都高唱著生死與共。
第二日,上午九點,老舊的銅皮鬧鐘,打響鈴聲。尖銳的聲音,將兄弟們陸續驚醒。
不消片刻,兄弟們便見到龍頭頂爺推開房門,走出房間,用礦泉水漱著口,身上換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
傻輝仲換了套衣服,抽著煙跟頂爺出來,出聲道:“換衣服啦。”
兄弟們頓時就知時機已到,把身上的T恤都脫掉,換成清一色的黑色運動套裝。
十幾個旅行包的裝備,躺在地上,有的是衣服,有的是武器,仲有泡麵,礦泉水,雜誌報紙。
短短三四分鐘,兄弟們便很利索地換好套裝,再戴上藍色鴨舌帽。
又拉出一箱對講機和耳麥通訊器,尹照棠啃著麵餅,叫每人拿上通訊裝置。十一人又掛上了耳麥,配上了呼叫機。
花皮,咖哩馬、大齊、大巴佬等兄弟,可從未見過這等陣仗,都帶著點沾沾自喜,似乎不是裝備上臺面,是他們的身份上臺面了。
“調頻道,轉到第三格,不會被竊聽。”
“對一下聲音,花皮?”尹照棠手拿通訊器。
花皮調整了下耳麥位置,回答道:“在!”
“行動的時候,沒我命令,不要亂開通訊器。不管誰中槍,都不要叫名字,繼續做事。”
“如果我出事,現場會有人接受指揮,是留是撤,你們聽他的。”尹照棠作最後交代。
傻輝、花皮等人齊齊點頭。
尹照棠最先拎起地上一個貼著紅標的旅行揹包,順勢一甩挎到身上,戴上墨鏡,抽著雪茄,走出單位房門。
十一位兄弟全都挎起揹包,跟著頂爺的步伐下樓。
眾人壓低鴨舌帽,氣勢威武,但沿途沒碰到一人,來到上海街樓底時,竟見到街邊停著六輛警車和一輛寶馬。
傻輝、花皮幾人在見到警車時,都嚇的臉色煞白,仲以為被內鬼出賣。
直到尹照棠拉開車門,鑽進第一輛寶馬車裡,兄弟們才褪去冷汗,滿臉震驚,不可思議的跟著上車。
車上已是配齊司機,清一色的軍裝警帽,只是帽簷兩側露出的青茬,是港島少有人剃的大平頭。
“嘀嘟,嘀嘟。”
警車紛紛鳴笛,前方仲有九輛騎警摩托呈A字防禦陣形開路,路過茶樓時,坐在窗邊飲茶的阿伯,都不禁嘀咕道:“什麼事呀,這麼大陣仗?”
一位戴眼鏡的阿叔,放下報紙,笑著道:“今天新總督抵港履新啦,太平總督府的車隊去接人嘍!”
“挑,今天鐵娘子在北邊談判吧?新總督可真會選日子!”
尹照棠正坐在掛著皇冠牌照的寶馬車上,用對講機道:“馬上要做事了,我不再瞞大家,今日,乾的大事,便是刺王殺駕,進機場先接總督到手。”
“其它的,等見到總督再講。路上有人攔我們,全部做掉!”
刺王殺駕!
雖然,兄弟們多是小學文化,不乏連字都未識全的衰仔,但聽見這四個人,便立刻明白所作所為之意義。
一支從港島太平山出發的浩大車隊,威風凜凜地穿過清風街天橋,十幾輛車與VIP護送組的人都不會注意到,天橋外一間酒樓的排窗前,正站著一位身穿白色唐裝的肥胖老人,手握龍頭棍,默默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