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形象代言人之後,對於《孟子》的註解,袁樹著重把【虞舜是致良知之始祖】的概念貫穿始終。
但凡是涉及到虞舜的篇章內容,都要在註解中留下致良知的概念,以此褒獎虞舜,推崇虞舜。
而要論證一個道理的正確與否,不僅要有推崇的成功者,也要有個反面教材。
那麼這個反面教材是誰呢?
現成的。
梁惠王。
孟子對虞舜是真愛,對梁惠王就是真恨了。
他把梁惠王是從頭批判到腳,一點情面都不留,所以袁樹感覺孟子對梁惠王肯定是有偏見,梁惠王和孟子之間一定有很多的爭論和不愉快的經歷,使得孟子久久記恨於梁惠王。
孟子全篇對梁惠王的評價很低,與梁惠王的談話中,處處著重批判了梁惠王逐利輕義之舉。
而在袁樹看來這多少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
人家國君擔心秦國、楚國和齊國的三重壓迫,你卻只說魏國本身而不提其餘三國,搞得和魏國之所以被攻打全都是自己的錯一樣,這種受害者有錯論放在當時實在是不合時宜。
所以在註解關於梁惠王的篇章時,袁樹就不得不進行大規模魔改,將孟子的意思從單純吹捧仁義魔改為希望梁惠王執行【致良知】的策略。
孟子說只要實行仁政,百姓安居樂業,那麼百姓即使用木棍都能打贏秦國和楚國的強兵。
袁樹對此註解為孟子是在打比方,著重講述致良知的重要性,把仁政貫徹下去。
百姓得到了富足,自然會保衛自己的財產,這個時候秦國和楚國派兵來進攻,百姓和國君就站在了統一戰線上,百姓自然會奮起抗擊秦、楚。
以此為突破點,將孟子一大通仁義道理的宣揚全部魔改為對致良知的宣揚,對梁惠王的批判也主要集中在梁惠王只是聽卻並不行動起來這一點上。
由此,就能得出梁惠王的失敗在於他只是知道良知,卻不去做。
不做,等於不知。
不知,自然什麼都辦不到。
最後當然會失敗。
袁樹把梁惠王和虞舜做了對比,用致良知的虞舜降維吊打不致良知的梁惠王,在順應孟子批判梁惠王、褒獎虞舜的基調之上,硬生生把“致良知”的概念摻了進去。
由此實現了自己的魔改,成就了知行合一對知而不行的全面勝利。
這是一方面的。
另一方面,對於孟子的一些民本思想、仁政思想,袁樹也不會刻意曲解。
好東西那就留下來,原原本本老老實實的註解,講究盛世仁政之道,告誡君主不能肆意妄為,否則必將遭遇災禍。
比如【諸侯之寶三:土地,人民,政事,寶珠玉者,殃必及身】一段,袁樹就進行了本源的註解——
【孟子言諸侯三寶乃國土、國民和政務,非金銀珠玉,若以金銀珠玉為寶,必反噬其身,諸侯如此,天子亦然,天子若以金銀珠玉為寶,不施仁政,必遭災禍。】
這一類單純講究君主應該簡樸度日、勤政愛民的絕對政治正確的篇章,袁樹就順應本意進行註解,最多加上一些自己的看法。
而對於這一次的註解行動,袁樹更加註重另一件事。
就是使用標點符號對全文進行標識。
逗號句號驚歎號在什麼地方使用,他都進行了標識。
在註解之中,他首先進行了標點符號的解釋,表示他覺得古人文章因為句讀斷句難度太大而多有爭議,所以他想要讓這些爭議停止,遂創立各種標點符號用於斷句,取代句讀,讓士子讀書更加簡單。
《孟子》全文三萬多字,字數不算多,從“致良知”的政治角度出發進行註解,所需要的時間也不是很多,加上袁樹有句讀的功底和標點符號的認知,註解起來難度不大。
不過當他把自己已經註解過的一部分文章拿給馬融看的時候,卻得到了馬融的告誡。
馬融認為袁樹註解《孟子》不是大事,但是他使用的標點符號之類的操作卻有可能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從而給袁樹帶去一定的威脅。
“十四家法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門派見解,我觀此符號可廣泛運用於書本,如若這般,恐怕有心之人會對你有所攻訐,你要小心啊。”
對於馬融的告誡,袁樹表示自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