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天底下還……還有王法嗎?”
袁樹一聽,一拍大腿,瞬間破功,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你跟我說王法?我都想笑,真的!旁人還好說,就你?你也配和我談王法?違反禁令囤積糧食哄抬糧價的時候你怎麼不提王法了?那個時候王法在什麼地方?在你肚子裡?
我跟你說,你真該燒高香,對上你的是我,不是其他什麼高門子弟,換作其他人,一言不合提劍殺了你都可能,還不用負任何責任,也就是我,也就是我真的尊重王法,所以才審問你。
我善,我要搞明白事情原委,讓你們死也死的明白,我都這樣了,你怎麼不識好歹呢?非要我變得和其他紈絝子弟一樣對你拳打腳踢大刑伺候你才肯說實話?如果你非要我那樣,我也不是不可以。”
一番話說完,蔡鎮徹底沒話說了,表情也很快垮了下去,好像終於準確的認識到了當下自己的真實境況。
看著他這副慫包樣子,袁樹知道,問題差不多已經搞定了,接下來就看這個傢伙到底能給出什麼樣的勁爆內幕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失去希望的蔡鎮小心翼翼地開口了。
“袁君……你善,你是好人,所以……所以如果我全都說出來,能換條命嗎?”
“不能,你是一塊靶子,你不死,事情結束不了,我不能服眾。”
“你……”
蔡鎮氣惱道:“我都要死了,你和我說那麼多,還有什麼意義?玩弄我嗎?”
“要玩你怎麼會是如此客氣的玩法?你小瞧我?我不願意做,不是我不會!”
袁樹很是不滿,搖頭道:“明白了說吧,如果你與我合作,你的妻子,還有你那個才兩歲的兒子,就能改頭換面的活下來了,否則,他們會死在你的面前,還是特別痛苦的受盡折磨的死法。”
“………………”
被抓住軟肋的蔡鎮面色一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最後,他帶著極度的不甘與悔恨,點頭,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訊息還真的挺勁爆。
比如那夥土匪就是蔡氏族中的家生子和一群被他們收買的地痞流氓。
領頭人是族長蔡衝本人,他的三個兒子也參與其中,父子幾個都不乾淨。
或者說連著三代人都不乾淨。
蔡氏並非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以前也這樣做過,從蔡衝他爹開始,就佯裝土匪劫掠農民,逼到他們破產、賤賣土地,然後全部趕走。
他們很注意分寸,不到萬不得已從不直接殺人,又注重打點上下,和官府內相關吏員有很深的關係往來,所以官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怎麼追究。
他們就是靠著這種手段,慢慢的積累田產和財富,逐漸發家。
等蔡衝他爹死了,蔡衝上位,又透過財貨與更有實力和名氣的家族旁支子弟聯姻,扯上大族的名頭,更方便他們行事。
這一次,趁著司隸和豫州的大饑荒,他們也想按照既定路徑辦事,美美的吃一口肉。
結果踢到了鐵板,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這充分說明了一件事情。
萬事萬物都在變化,本本主義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