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灰懶洋洋地窩在謝驕眠的懷中,將美人掌心中的花露舔舐乾淨之後,轉頭看向她,問道:“上神大人,今年的花詩節,你真的不去了麼?”
謝驕眠隨便擦了擦手,回答也是漫不經心:“我去湊那個熱鬧幹什麼?”
“萬一有喜歡的花呢?”說著,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新花園跟您以前的‘花千處’相比,還是太單調了。”
謝驕眠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周遭一眼。
雖然李君同已經儘可能去滿足她的刁鑽要求了,但是這裡畢竟只是人間,神界才能擁有的東西,人間是無論如何都搜尋不到的。
“說的……”忽然,謝驕眠的腦海中彷彿懸了一條線,然後在剛開口的那一瞬間崩斷,已經湧到喉間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嗯?”嫣灰覺得奇怪,哼唧了一聲。
謝驕眠好看的眼睛緩緩眯起,其中閃爍著一點微弱星光。
她緩緩開口:“你見過我的‘花千處’?”
除卻他那肯定的語氣,如果沒有見過她的花園,又怎麼會想到拿二者來比較?
嫣灰的心臟隨著這句話音的起落而毫無規章地跳動著。
“嗯?”謝驕眠向他靠近了一些。
嫣灰嚥了咽口水。
美人的眼神太過直白通透,他心中不清白,於是下意識別開視線。
他不是不能夠騙過她,但是在絕對的純粹面前,他最先忘記的,就是謊言。
“上神大人……”
“你是被誰帶上神界的?”
六界各自為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已經幾千幾百年,只是,關係雖然不至於僵硬難看,卻也是完全不到可以隨意出入他族境域的。
除非有特權者為之引路。
嫣灰的話音落得乾脆直白,不曾有過一點猶豫。
“您。”
“什麼?”謝驕眠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於是嫣灰不僅重複,還強調了一遍:“您,是您,上神大人,是您親自將我帶上神界的。”
這似乎是唯一一個能解釋得通的理由了。
在神界,擁有“特權”的神明,也無非就是那麼幾個不好惹的,以謝驕眠的性子和能力來看,自然躋身前三。
但是那幾個“特權者”,在謝驕眠這貴人多忘事一般的記憶裡面,她實在想不起在這狹隘的條件之中,還能與誰交好。
如果關係一般,又怎麼能入得了她的“花千處”?
啊……
她感覺自己彷彿靈光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