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先生,都到家門口了。那就進來坐一會吧。”張大嬸熱情的邀請道。她是真的希望於先生能進來坐坐,讓她女兒看看老孃也是認識有錢人的。
“不了。我還要去火車站接一個朋友。改天一定登門拜訪。”小於先生向張大嬸告別坐上轎車隔著玻璃揮了揮手。轎車向火車站方向駛去。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了於浩然一眼,笑道:“浩然,這一次你是騙財還是騙色呀?如果是騙色,那是騙老的還是騙小的呀?你沒有抬頭,我可是抬頭看見了。一個姑娘趴在二樓窗戶上死死的盯著你看。”
“既不是騙財也不是騙色。”於浩然靠在座椅上懶洋洋的說道。
“那人家讓你進去坐坐,你怎麼不去呀?”司機問道。
“欲速則不達,上趕著不識買賣。”於浩然答道。
眼前這個司機原來就是給大糧商於戰東開車的。和於浩然認識有十多年了。可以說是看著於浩然長大的。於戰東全家跑了以後他幾經輾轉又給另外一個老闆開車。
於浩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花錢僱他偷偷的把老闆的車開出來裝門面。這裡面既有錢的因素也有感情的因素。
於戰東家裡原來的那些傭人許多也重操舊業到別的大富人家做傭人。幾個老媽子在於浩然小時候就捏著他的小臉管他叫小粉寶。現在於浩然找到他們中負責漿洗熨燙衣服的老媽子把老闆的好衣服偷偷拿出來一套讓他穿一天也不是什麼難事。當然這也是要給那個老媽子錢的。
為了幫小寶探查斯奇德爾斯基家裡的情況,於浩然煞費苦心的繞了個大圈。連美男記都用上了。
“浩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你要小心一點。”司機好心的提醒道。
“沒事”於浩然答道。他想到了小寶身上那張關東軍情報部的證件。
“你找一條偏僻點的街道把車停下,我好在車裡換衣服。然後麻煩你幫我把衣服還回去。替我跟她們說聲謝謝。”於浩然拍著司機的肩膀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司機笑著搖頭說道。
……
張大嬸一進家門就看見自己的女兒豔翠守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她。
這可是開天闢地的頭一次。以前她無論是出門還是回家,豔翠都是不聞不問,更不可能在門口迎接她。
張大嬸拿自己的女兒當空氣,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徑直走進廚房。平時豔翠起床很晚,早飯午飯一起吃,這時候做飯剛剛好。
豔翠一直想問問自己的老孃,那個坐著轎車長相英俊的年輕人是誰。但是每一次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開口。心裡像貓抓的一樣。
豔翠幾次走進廚房想和母親說幾句話,也是話到嘴邊難開口的回去了。最後她進了廚房二話不說蹲在地上和老媽一起洗菜。
“你這千斤大小姐幫我這個老媽子洗菜,我可是擔當不起。趕緊回房間休息吧。”張大嬸沒好氣地說道。
“媽,您說什麼啊?在鄉下的時候,我不是總幫你幹活嗎?”豔翠撒嬌的說道。
聽見豔翠提到在鄉下種地的時候,張大嬸也不禁感慨起來。那時候的日子和現在比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那時候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還添不飽肚子,穿著破衣爛衫。那像現在吃的是大魚大肉穿的是綾羅綢緞。可是這些都是用女兒的身子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