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舞兒回得府中時眼眶通紅,顯然是哭的厲害,怕她三哥瞧見擔憂便謊稱累了,直接回了舞柳園,沒有理會丫鬟的詢問,將自己關在了房中。
“你們都別來吵我,我自己靜靜,不許告訴我三哥。”
她本以為今日溫侯世子帶她出去是體貼入微,是對她好,卻不想他只是想借此羞辱她!
當年本與他訂婚的是她二姐,與他年齡只相差四歲,只待他行冠禮之後迎娶,卻不想二姐與一人私下相戀,最後臨成婚前竟與那人私奔逃走。前來迎親的人未能接到新娘,只得空手而回,此舉惹怒了溫侯,認為長寧侯府是在戲耍他們,一氣之下將此時捅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最恨二姐那樣的女子,聽聞此事直接降罪與長寧侯府,那時家中亂做一團,父親驚怒交加一病不起,肅親王看在長姐的面上為長寧侯府求情,事情演變至最後,以她代替二姐嫁入溫侯世子,皇上賞賜給溫侯世子一名貴妾為結束方才平息溫侯的怒火。
但是,自此後,父親認為對不住她,憂思成疾憾然去世。而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在父親去世不久便深情追隨而去。
父母雙逝,她需守孝,彼時她才十歲,本應當即入溫侯府,但因為此事卻必須要等到守孝完畢也就是六年。
溫侯府再不願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三哥自幼終南山學藝,聞得訊息趕回來時事情已成定居。
後來,因長寧侯也就是她大伯膝下無子,便讓三個兼挑兩房,請封世子。說來大伯一家對她們是情意深重。
這六年來,她一直謹言慎行不肯行差踏錯半分,卻不想,她所做的一些在今日毀於一旦。
不論溫侯世子今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對她而言都沒什麼區別了,這次,怕又要連累大伯與三哥了。
溫謹之送回玉舞兒後,便立即開始處理此事,因為不能張揚只能私下行事。當時在青樓裡看見過他們的人他都一一拜訪,威逼利誘忘掉今日的事,卻不想,忠勇公幼子陳軒記恨在心,私下調查那日跟隨在他身邊的女子身份。
待查出那人身份居然是他未婚妻,陳軒嘖嘖稱奇,這溫謹之是糊塗了吧,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往那煙花之地帶,也不知是有多大仇。
這溫謹之也太不憐香惜玉了,那日光是聽美人的聲音他心都要醉了,只想著親近美人才叫他一拳得了手。哼,溫謹之呀溫謹之,既然你不珍惜美人,不如便讓與我了,嘿嘿……
幾日後,城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傳聞,說是長寧侯府的六娘子與情郎公然出入煙花之地……
溫侯初聽到這個訊息,第一時間便喚來了世子,問他怎麼回事。
“父親,是我糊塗,當日我鬼迷了心竅未曾思慮周全便帶著她去了青樓——此事定是從陳軒口中傳出,請父親幫忙!”溫謹之跪在地上,面容冷肅。
“你,你真是,為父該怎麼說你才好,你若看重她何苦要這般害她,若不看重你這方法也著實過了!”溫侯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這事一個不好便會出了人命,當務之急先破了這流言!
忠勇公向來跟他不對付,恐怕此事沒那麼容易。
“你趕緊去長寧侯府,向長寧侯道明此事,共同商議,不要讓他們做了傻事!”
溫謹之反應過來他說的啥意思之後,趕緊出府去,一路策馬,不多時就到了長寧侯府。
此時的長寧侯府大門緊閉,不知裡面是何場景。正要拍門,手還未伸出門便從裡面開了。
長寧侯與玉斐清剛剛聽得流言,正要出門去找人算賬,管家開啟門後正看見溫謹之溫世子!
“你那日到底帶著我六妹去了哪裡——”一見他玉斐清就拽緊了他胸前的衣服怒火中燒質問道。
“此事是我的錯,未曾考慮過前因後果,斐清,我已告知父親,他正在處理,我來此是擔心小舞……”溫謹之話未說完猝不及防就捱了玉斐清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你還有臉來,我六妹被你害慘了!”
溫謹之從地上站起身,朝兩人的方向深深一輯,面有愧色。“此事,我溫侯府會一力承擔!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不好了不好了,侯爺世子爺,六娘子上吊了——”正在這時,侯府管家慌張跑來稟報。
“什麼——”玉斐清聞言當即顧不得其他的,轉身向舞柳園奔去,溫謹之聞言瞳孔緊縮,下意識的也隨他飛奔而去。留下長寧侯焦急的詢問著管家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清晨,玉舞兒不知為何心中總是安定不下來,遂早早的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