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爹孃少不了要擔心,雲青雖然心裡急著回家,但仍然故意放慢腳步,果然後面有人跟著。
雖然這人腳步輕,但也是個藝高自負的主以至於跟得太緊令雲青有所察覺。
雲青撓了撓頭,不再往家的方向走,只得一直向前而去,心裡開始盤算著。
這條尾巴多半是從張府來的,剛才在張府見到了三個人,一個被自己廢了右手,一個奪牆而出,最後一個剛剛才分開……
心裡想著,腳上卻不緊不慢。
這樣一來,平時覺得挺遠的路,卻忽然就短了不少,不知不覺,這條小鎮裡最寬敞的正街主路就將近到了盡頭,照這速度算來,應該已經走了兩刻鐘了。
這後面跟著自己的人還真是很有耐心。
雲青率先來到了鎮郊,便猶猶豫豫的站在了那兒,正尋思著是繼續往前,還是折回去的時候,後面人卻微微一頓,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雲青微微有些遲疑,隨即跟了上去。
客棧,二樓。
一人匆匆上樓敲響了一扇門,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其他的客人,門開了,這人進入馬上關上了門。
室內散發著玫瑰的芬芳,雖然有些潮溼卻很溫暖,桌子上點燃著一隻蠟燭,幽暗的燭光與隱隱透進來的月光交相輝映。
一人側臥在床榻上。
這人上前附身道:“少主!這女人不簡單,她發現了有人跟蹤,引我到了城郊……”一句話未說完他停住了,略帶著驚訝側頭望著緊閉的窗子。
來不及說話,這人忽然竄出,開窗一拉,竟拉進一個人來,夜風一縷,在開啟窗子的一瞬間,桌上的燭火熄滅了。
這人受了驚嚇般出手就打,兩人來來回回過了三十招,打著打著打到了屋子中央,那人隨手碰到牆上的絲帶,一張垂蔓輕飄飄落了下來,二人對了一掌,各自退後一步調息,且雙雙警惕。
這人早看清楚這被拉進來的人正是剛剛自己跟蹤的姑娘,他見過她一進張府便斷了那少年的手腕,出手果斷狠辣,不予還擊的機會。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道:高明,竟跟我到了這裡。
雲青看出此人正是昨晚自己路過此處時,從二樓窗子跳落的那個人。
雖只與自己擦肩而過,但他的相貌還是記住了的。
遂疑道:你昨晚深夜跳出客棧,可是去了張府?
那人冷冷一笑道:去了如何?
雲青沒想到他這麼坦白,道:火,是你放的?人,是你殺的?
那人搖了搖頭道:姑娘休要含血噴人,我去時……人已經死了,我還救下了一個,不過那人驚嚇過度,跑了。
雲青眼珠轉動幾下道:你還救下了一個?是誰?
那人道: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