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父子爭吵的聲音極大,整個溫公館,都充滿了這劍拔弩張的爭吵聲。下人們都聽得見,但卻也都不敢上去勸什麼。
趙月萍從不遠處另一個房間中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他們父子見面就吵,她也習以為常。她本不想過度參與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但怎奈這次他們的爭吵竟比每一次都激烈。
她聽清楚了他們的爭吵是為了楚沐歌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性子倔,是不可能像他的父親妥協的。
尤其是為了楚沐歌,他對楚沐歌的感情那麼深,更不可能因為父親的這些言語而與楚沐歌分開。
她生怕溫墨白與溫啟仁起了過於激烈的爭執,會釀成什麼不堪設想的結果。於是她便即刻離開了房間,進書房去勸說他們父子二人。
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了門,攔住了溫墨白,“墨白你就少說幾句吧,你爸爸才回來,你就不要惹他動怒了。”
“媽,你別管我。”溫墨白絲毫不進去勸說,依舊激烈地反抗:“他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我憑什麼要妥協他?”
“他一天天泡在商行,對我們不聞不問的,一回來就要阻止我和沐歌在一起,我憑什麼要聽他的?”
“放肆!”溫啟仁氣極,揚起手欲要朝溫墨白的臉上打去。
“老爺,別……”見狀趙月萍忙攔住了溫啟仁,小心翼翼地相勸,“老爺有話好好說,您別打孩子呀。”
溫墨白卻不動聲色,聲音冷冷,“媽,你別攔他,你就讓他打死我好了,反正他也不會心疼我!”
“墨白!”趙月萍斥責了一句:“你過了,別再忤逆你爸爸了,少說幾句吧!”
怕他們父子二人再起爭執,趙月萍便細聲細語地對溫啟仁好言相勸:“老爺,您先別動怒,墨白這孩子就是那個脾氣,別跟他一般見識。”
“別跟他一般見識?”溫啟仁絲毫不領情,冷冷的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聲音中的慍怒仍未消除:“你沒看看你兒子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都是你慣的,再這麼由著他,只怕哪天房頂都被他掀起來了!”
趙月萍依然細聲細語地溫聲勸:“老爺您先息怒,聽妾身一句勸,你們是親生父子,有什麼隔夜仇,幹嘛一見面不能好好說話,偏要吵架呀。”
“妾身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而爭吵的,提到這件事,妾身不得不想要插一句嘴,事情真的不是老爺你想的那樣的。”
她吸了口氣,“您是為了墨白和楚家小姐的事情吧,其實這件事情您不必那麼介懷,那個楚家小姐她是個好姑娘,如果她能嫁到咱們家來,虧不了的。”
“她是醫院的女醫生,年紀輕輕,醫術卻極高。前一陣子我生病住院,一直是她照顧我的,她性子溫柔善良,做事又細心認真,我是極其喜歡這個好姑娘的。”
“而且墨白也很喜歡她,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你何必非要拆散他們呢?”
溫啟仁轉過身,聲音冰冷得不含一絲情意:“我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總之她被退過婚,在津城的名聲不好,這樣的人,她就是不能進我們溫家。”
“若是她跟我兒子搞到了一起,傳出去讓我們溫氏商行的聲譽怎麼辦。總之這件事情我不會同意,他想都別想!”
溫啟仁不肯鬆口,趙月萍只得耐著性子繼續勸,“老爺,你何必在意那些外在的,只要人家姑娘心好就行了。”
“被退婚是又不是她想的,而且她也是受害者,您又何必要拿這件事情來說事呢?”
溫啟仁剜了一眼趙月萍,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動搖:“你還真是婦人之仁,你以為你看到她是什麼樣子的,她就真是什麼樣子的,如果那個楚沐歌真的是個好姑娘,她至於被退婚?”
“她剛被退完婚之後來迷惑我兒子,這種不知檢點的女子能是什麼好東西。你還真是婦人之仁,你們母子倆看來都被那個狐狸精迷惑了!”
趙月萍那溫柔的性子也不禁深感不適,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老爺,您說什麼狐狸精不狐狸精的,人家是個好姑娘,她…… ”
“好了,都別說了。”溫啟仁顯然很不耐煩,打斷了趙月萍的話:“此事我絕對不同意,你們誰都別說了。”
“可是……”
趙月萍還想試圖再勸他,卻被大他厲聲制止了住:“我都說了,別說了,你聽不見是嗎?你是耳聾了,還是敢不聽我的話了?”
“你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妾身而已,你有什麼資格插手這件事,你要是再跟我提這件事,可休怪我對你無情!”
“媽,你別跟他說了!”溫墨白一直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脾氣,可見溫啟仁對趙月萍如此的蔑視與不尊重,剛剛壓制下的怒火,又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他將趙月萍護到了自己的身後,“媽,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這麼多天一直留在商行,你生病住院的事情他都不聞不問的。”
“他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剛見了我們就來訓斥我們,他這樣的人,你跟他有什麼情理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