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公館,書房外,溫墨白扣了扣書房的門。
只聞裡面傳來一個陰沉還帶著森冷的聲音:“進來吧!”
這樣陰沉的聲音,但凡是有人聽了都會覺得不寒而慄,可溫墨白卻不以為然。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溫啟仁正襟危坐於書桌前,手中拿著筆,在紙上不停著計算著什麼。溫墨白進來了,他也沒有看轉過頭看溫墨白一眼。
而溫墨白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也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與不妥,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他並不喜歡父親的作風,對他也不算太恭敬,他不會管他叫爸,也不會稱他為“您”。一直以來,他對溫啟仁都是這樣的態度,溫啟仁也早已習以為常。
溫啟仁仍然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一邊計算著本子上中的資料,一邊沉沉的道:“你回來了?”
“嗯。”溫墨白不鹹不淡的道了一個字。
溫啟仁又問:“剛剛去了哪裡?”
溫啟仁剛回家,就把他叫到這裡,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著讓他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向來都是不會關心他這些事的,誰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
溫墨白也不願意與他多說這些事情,只是隨隨便便道一句:“哪裡也沒去,工作才回來。”
“是嗎?”溫啟仁抬起頭,直視溫墨白目光中帶著如寒冰一般的森冷:“工作?工作還會把一個女人帶回家。”
溫墨白的心中當即一凜,想必是自己剛剛送楚沐歌回家的時候,被溫啟仁撞見了。如此一來,他便知道了溫啟仁叫自己這裡談話的原因,他定然是想要阻撓自己和楚沐歌在一起的。
對於溫啟仁知道此事後這樣的態度,早已在溫墨白的預料之中,他自然不會畏懼他的阻撓,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和楚沐歌分開的。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甚在意:“哼,那又怎麼樣,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這些事?”
“放肆!”溫啟仁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眸光中帶著些慍意:“這事跟你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溫墨白卻連看都沒有溫啟仁一眼,他將頭別過一側,“你對我什麼態度,我對你就什麼態度,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和我媽,現在我交女朋友了,你倒來質問我了!”
“荒唐,你真是荒唐!”溫啟仁站起身,用手指著溫墨白,“你跟別人誰交往,我都不會管,可是你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絕對不同意。”
“我看你真的是瞎了心了,那女人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她去年剛剛被江氏公然退婚。這事傳的津城滿城皆知,沒有人敢靠近她。”
“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她搞到一塊,你們這事要是傳到了津城的商界,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呵!”溫墨白也生了慍怒:“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你的商家的利益和名譽罷了,你還真的是被利慾燻了心。”
“那好,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了。我愛沐歌,我不管她的什麼身份,也不在乎她是不是被退過婚,我愛她,只是因為她就是她。”
“我跟她無論因為什麼都不可能分開,我要娶她為妻,更不可能為了你的這些所謂名譽,和她分開的。”
“你個混賬東西!”溫啟仁怒火登時上了頭,指著溫墨白怒聲喝著,“我看你真的是被那個女人色迷心竅了!”
“她能被公然退婚,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剛被退婚,轉頭又來勾引上了你,這個女人的手段還是什不一般。”
“你最好儘快離她遠一點,你要讓我發現你還跟她在一起,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你知道什麼呀。”溫墨白也不依不饒,聽父親言語間有損楚沐歌,更加慍怒。
他也厲聲與父親對抗道:“她是被別人羞辱了,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憑什麼說她不好?”
“說到底你還不過就是為了你的名譽和利益罷了,你不讓我們在一起,是生怕我們毀了你在商行上的名譽吧,我就知道,你眼裡只有這些。”
“我愛她,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都不可能分開我們。”
溫啟仁已經被溫墨白氣的雙手顫抖,“你小子當真是不給你老子找點什麼事就不痛快嗎?”
“你不幫商行出力,不參與經商,去做那個什麼最沒有前途的破記者,這也就罷了,我不管你這些了。”
“可你倒好,這一波過去了,你又給我惹出這麼一檔子事來。要是真因為你和那個女人的事的損害了商行的名譽,這後果可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的了的。”
“名譽,名譽,你的眼裡就只有名譽了,是嗎?”
溫墨白高聲怒言:“我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又什麼時候關心過我媽和大哥和太太?”
“太太是因為你的這些東西而病逝的,大哥也因為你的這些東西失去了他的自由,這還不夠,你還要毀壞我的理想。”
“你不支援我當記者,你百般阻撓我實現自己的理想。你現在還為了這些東西,不讓我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就是被這些利益燻了心了,你心裡只有利益,沒有親情。你是這樣的人,但我們不是,我們也不可能為了你的名聲而放棄自己所守護的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