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轉過身,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情慾。
溫墨白,你怎可如此不知深淺,藉著酒意,竟想與她巫山雲雨?
他暗自懊惱,都怪自己,不過是飲了一點濁酒而已,怎可如此迷亂了心神,差一點,就做出了誤她終生之事。倘若而後自己遭遇不測,那她的後半生怎麼辦?
她來了浮園之後,一直與他分房而睡。即便後來受了傷,他把她接到自己的房間裡來照顧著,對她也是守著禮數,沒有逾越的。
前幾日即便看著她睡在自己的面前,他也從未對她有過任何非分之想,怎得今日不過飲了一點酒而已,卻對她生了如此之意?
他愛的並非是她的色相,也絕非貪戀情慾之人,怎能因為她的主動,就這般意亂情迷?
“墨白。”楚沐歌繞到他的身前,仍淚眼悽悽的看著他。
“不,沐歌。”溫墨白退後了一步,不敢去看他。
他按壓著胸口,平復一下自己,“我們不能這樣,你我尚未婚配,而我如今身如浮萍,漂浮不定,怎可如此做出毀你名節,誤你終身之事。”
他頓了一下,“我剛剛竟意亂情迷,險些亂了方寸,是我的不是。”
楚沐歌卻近一步靠緊他,毅然而言:“我已經將我的全部身心都交付給你了,還會在乎這些嗎,你我之間早已情如山石,如今差的,也不過是一紙婚約而已。”
“身如浮萍又如何,漂泊不定又如何,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追隨你。我這一生,早已註定是你的人了,我不會逃,亦逃不掉。”
她停滯了一下,又決然的對溫墨白言:“墨白,今晚,你就要了我吧。我真正的做了你的女人,從此後,我願與你合二為一,休慼與共!”
面對她如此的堅決,溫墨白竟有些震撼,她對自己的情,竟深到了如此。
他抬起頭,款款望向她的雙眸,肅然問:“如若你做了我的女人,註定一生如此飄零,你不悔嗎?”
楚沐歌搖搖頭,望向他的目光深情而又堅毅,聲音中滿是不容更改的決然:“得為君婦,此生至幸,今生今世,永不言悔!”
短短十六個字傾口而出,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吐露的,皆是不改的痴情,是願將身與心交付於他的堅決。
就這般望著她,那淚眼悽悽的面龐上滿是決然,瘦削的身形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軟弱。感動如泉水一般浸透了溫墨白的心靈,今生今世,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痴情?
他都懂,她楚沐歌一向知性守禮,絕不是不懂自尊自愛的煙柳之女。她如此堅定的肯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他,定是早已認定他是自己的唯一了。
一個女子尚且如此,他還有什麼理由退縮?
既然彼此深愛,那除去任何風霜雨雪的顧忌,勇敢的去愛一回吧。
他上前了一步,靠緊她,攬住了她的腰:“墨白一生能得沐歌為妻,是為至幸。此生此世,定當不負深情!”
話音落下,她眼眶中含著的那滴淚,落了下來,嘴角卻綻放了一抹綺麗的笑意。
惺忪燭火下,彼此對望了整整一瞬,目光中流露的,皆是狼煙烽火下,永世不變的深情。
雙雙額頭朝彼此靠攏,四唇相結,繼續那個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