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師爺沒想到秦博涵居然還能記得自己中舉是哪一年,還知道自己的座師,頓時愣住了,不過馬上回過神來,點頭稱是。
秦博涵才感慨,說當年他也頗得那位座師的看重,曾經聽他提過簡師爺的名字,還感慨了一番他的時運不濟。
座師還怕秦博涵他們不信,將當年簡師爺中舉後,自己又謄錄出的卷子,讓大家圍觀了一二。
時隔這麼多年,秦博涵都還記得當初看到簡師爺的卷子時的驚豔之情。
只是越驚豔,就越是顯得簡師爺的可惜。
如今見到簡師爺本人,秦博涵越發有了這種感覺。
簡師爺這麼多年,再高的心氣也已經磨平了,聽到秦博涵提及當年,也不過一笑,只說是年少輕狂,做不得數云云。
並不見太多的傷懷和鬱郁不得志。
越是這般,秦博涵倒越高看了簡懷風一眼,來了談興,乾脆將簡師爺請進屋裡,頗有秉燭夜談的架勢。
簡師爺還能如何?只得豁出老命去奉陪不是?
後院裡王永珠聽說了,倒是一樂,讓後頭廚房裡給準備了好茶和好茶點,給送到了前頭。
沒一會子,送茶水和點心的人愁眉苦臉的回來稟告,說秦大人和簡師爺相談甚歡,覺得茶水不夠有勁。
讓王永珠給送點好酒和下酒菜前頭去,他們今兒個要對酒當歌。
王永珠沒想到兩人倒是一見如故,有幾分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架勢,也就一笑,吩咐將那好酒取了一罈,又讓做了幾樣下酒菜一併送到了前頭去。
等她忙完這一切,又去張婆子房裡,陪她說來一會子話,這才回屋去。
回到屋裡,就感覺有些不對,定睛一看,影七正在陰影住靜靜的等著。
見王永珠進來,無聲的行了個禮。
王永珠眉心一抽:“怎麼了?可有什麼急事?”
影七輕聲道:“京城那邊傳來訊息,國公府裡的暗部將要轉暗為明——”
王永珠聽了這一句,先是一愣,開什麼玩笑,這暗部可是宋弘的壓箱底的殺手鐧,也是他最後的底牌。
怎麼會突然要轉暗為明?
不對!王永珠一想先前和秦博涵說的話,她腦中靈光一現,立刻明白了宋弘此舉的用意。
只怕宋弘也猜出了皇帝的用意,也明白暗部不能長久,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轉暗為明,既在皇帝那裡過了明路,又在皇帝那裡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讓皇帝少一些猜忌。
不愧是老狐狸!這一招斷尾求生,皇帝就算一千心中再忌憚,可宋弘已經將最後的底牌都交了出來,他若還是不依不饒,只怕就說不過去了。
那些跟隨他,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臣的心只怕都要寒透了,再者宋弘既然下定了決心,那肯定會操作的當,為衛國公府攫取最大的利益,想來,說不得還能給皇帝一個藉口,對其他有秘密勢力的勳貴們動手。
將這個檔口確實選的好,不知道的,都會認為是衛國公一片忠心,為了救駕而不顧一切,就是其他勳貴們也都不好責怪衛國公,畢竟人家忠君麼?
這麼想著,王永珠倒是放下心來,既然能傳出來這個訊息,想來宋弘也是給她和宋重錦傳遞一個訊號。
她也不用太過擔心京城了。
這是她這心放下的太快了,馬上影七就丟下一個天雷:“暗部的一些訓練的老人,還有一些未曾經過訓練的孩童,已經暗中轉移,如今正化整為零,朝著赤城縣而來。”
“京城那邊傳過來的訊息,說是國公爺下令,這些人手,都將教給世子爺和夫人,以後都由世子爺和夫人掌握!”
王永珠頓時傻了!
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我可去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