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又上前來,和幾個兄長見過。
三兄弟見王永珠這大半年沒見,出落得越發的好了,簡直不敢多看。
還是王永平憨笑著道:“妹子出去半年,倒是越發好看了!”
張婆子剛放鬆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你說得什麼混帳話?你妹子一直都好看!不對,你妹子好看不好看,用得著你當哥哥的說?嘴裡沒個把門的混帳——”
三兄弟本來看到張婆子這個親孃,一下子穿著閃著光的衣裳,戴著金簪子,上面的寶石那麼大顆,一看就貴重無比。
尤其是這大半年,張婆子面板也白了些,養尊處優,又在顧家,被顧家大夫人拉著,天天各種滋補養顏的湯水喝著,除皺美白的方子用著。
如今的張婆子看上去,比去年可年輕了好幾歲。
乍一看,就是那城裡尊貴的老太太了。
一時三兄弟都幾乎不敢認了,這是親孃?
此刻見張婆子開口就罵,還是熟悉的語調,三兄弟提起的心頓時放回到了肚子裡,這個熟悉的罵聲,是親孃沒錯了!
才鬆了一口氣,就看到王永珠身後轉出一個人來。
笑嘻嘻的上前:“爹!三叔,四叔!”
然後衝著王永富後面的金罐招招手:“金罐,傻站著幹啥,我是二哥啊——”
金罐先是傻傻的看著金壺半日,見金壺衝著他招手,眼淚一下子都下來了,一邊哭,一邊像個小炮彈一樣,衝到金壺面前,一把抱住他:“二哥!二哥你回來啦——”
那邊王永富才回過神來,哆嗦著手,指著金壺,想說的什麼,話沒說出口,眼圈先紅了。
王永貴和王永平也是又驚又喜:“好你個臭小子,你總算回來了!你是不知道,你一走,你爹可是擔心死了!”
金壺抱著金罐,拍拍他的背,想要金罐鬆手,金罐卻拼命的搖頭,將金壺抱得死死的:“我不放!你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金壺眼圈也紅了,看著王永富:“爹,我回來了!”
王永富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一句話,哆嗦著嘴唇:“回來了就好!”
還是里正看這麼站著不像話,上前又勸了幾句:“這難得大好的喜事,宋大人衣錦還鄉,金罐也回來了!正是一家子團聚的好日子呢!想必這宋大人一行人也累了,總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不若咱們回去再好好說?”
王永富這才一抹眼眶,連連點頭:“好好好——”
大家就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
金罐卻怎麼都不離開金壺,金壺就乾脆帶著他,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上,杜使君先前沒好意思下馬車,此刻見到金罐,只看了一眼。
金壺就笑眯眯的介紹:“杜公子,這是我弟弟,金罐。”
一面又扭頭推金罐:“金罐,這是杜公子,是老姑的師父的孫子,到咱們家住些日子。”
金罐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杜使君這樣秀氣斯文的同齡人,看著杜使君就那麼坐著,就說不出的好看。
一時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只低頭道:“杜公子。”
杜使君點點頭,他心裡此刻還在回想王永珠的話,也是亂糟糟的,倒是沒空和人寒暄。
點頭示意後,就又看著車窗外沉思起來。
金罐僵硬的在馬車裡坐了半日,見杜使君都沒換一個姿勢,實在沒忍住,湊在金壺耳邊小聲的問:“這位杜公子屁股是長在凳子上了?這半日了,他連動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