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壺一把捂住金罐的嘴,緊張的扭頭去看杜使君,還好杜使君正在發呆,沒聽清楚金罐說什麼。
這才鬆了一口氣,瞪一眼金罐,“快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你以為這是村裡的狗蛋二牛他們呢!這可是京城來的大家公子,人家爹是太醫裡的這個!”
說著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金罐不服氣的道:“那又咋滴?我姑父還是縣太爺呢!還不是這個?”
在金罐心裡,縣太爺那就是除了皇帝外最大的官了。
一個縣的人都歸他管呢!這官得有多大啊?
金壺幾乎沒給氣死過去。
當然,要是以前他沒出過這大山,沒見過世面,也許跟金罐一樣。
可到了京城才知道,這縣太爺在京城就跟那河裡的小蝦米一樣,都沒人理的。
到底當著杜使君的面,不好多說,只道:“叫你閉嘴就閉嘴!哪那麼多話?再見你嘀咕,拿腳踹下去,自己走回去。”
金罐癟癟嘴,到底不敢做聲了。
大人那邊,王永平倒是想跟宋重錦說會話,可宋重錦騎馬,旁邊親兵又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大有他再有什麼不恰的舉動,就先攔著的架勢。
王永貴到底在外頭流浪的時候,也曾見過些世面,見護在宋重錦身邊的這些人,還有這在馬車前後保護的這二十來號彪形大漢,一看就非常人。
再看王永平還躍躍欲試的樣子,王永貴幹脆從馬車裡鑽出來,搶過王永平手裡的鞭子,換成自己駕車,將他給推到了車裡。
一邊駕車,一邊低聲道:“老四,你可長點心吧!你就不看看,妹夫身邊圍著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再說了,咱們妹夫如今已經是縣太老爺了,那豈是你我隨隨便便就能上手亂摸的?”
“可他還是咱妹夫啊?”王永平嘀咕了一句。
“我說你是個木頭腦子吧?村裡的獵戶妹夫和官老爺妹夫能一樣?知道什麼叫官威不?官老爺那都是要供著,敬著的,你聽說哪個官老爺,被自家妹夫這麼當著人,拍來打去的?你這麼當著人沒上沒下的,你是打妹夫臉呢!”
“妹夫心寬不好說你,咱們自己要識趣,還以為是以前呢?都給我小心點,別亂說話,亂動手動腳的,妹夫和妹子大度不介意,那旁邊還有人呢。”
一番話說得,不僅王永平老實點頭稱是,就連里正和其他幾個族長也連連點頭。
先前宋重錦中舉人回去的時候,他們雖然也敬重,可是沒有太多的敬畏。
可這次看到宋重錦,身上的氣勢跟大半年前,已經天壤之別了。
站在那裡,不怒而威,尤其是不笑的時候,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不敢正眼去瞧。
臉色和緩下來,大家才敢湊上前去說話。
來之前,里正和幾位族長心裡還盤算著,要好好唸叨唸叨這一個村裡相處的情分,到底是他長大的地方,也算是故土吧?
哄得宋重錦對七里墩大發念舊情之心,讓他好多多庇佑七里墩。
還有王家的族長,那更是想著,在宋重錦面前多自誇一下王家對他的看重和恩情,還有這聯姻的情分,看在王家的份上,也得讓宋重錦對王家多看重幾分。
哪曾想,見到宋重錦後,他們連話都不敢多說兩句,哪裡還敢提心裡那點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