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全府都知道,二公子病了。
王永珠和宋重錦開始還以為是宋重鈞裝病,不過先前宋重鈞也來探望過宋重錦。
此刻病了,不管是真是假,宋重錦也得去一趟。
王永珠也想看看,這宋重鈞到底是在鬧什麼妖蛾子,乾脆兩人讓準備了一點禮物,也就一起往宋重鈞的院子走去。
宋重鈞的院子的位置倒是比宋重錦他們的院子更靠近這國公府的中心,院子也大,門口守著的婆子看到宋重錦和王永珠到了,知道如今這大公子才是國公爺心中最重要的兒子,不敢怠慢,恭敬的請兩人進去,一面讓人去通報。
這院子也是兩進的院子,前面是宋重鈞的書房和平日歇著的地方,後院是阮氏和阮氏生的女兒的住處。
宋重鈞如今身邊也就阮氏,和一個通房丫頭珍珠。
珍珠平日裡也就是住在宋重鈞前院正房旁邊的偏房裡,跟宋重鈞相處的時間比阮氏還多些。
這一病,阮氏也到前院來照顧,阮氏身邊的丫頭婆子無數,把個珍珠就給擠得在屋裡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只得怏怏的避了出來,在廊下等著,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一進院子,就聽到裡面侯姨娘的嗚咽聲:“兒啊,你看看你這臉色,連血色都沒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可讓姨娘怎麼活啊?我的兒啊——”
乍一聽,這還以為宋重鈞快不行了。
王永珠和宋重錦對看了一眼。
接著就聽到阮氏的聲音:“姨娘,夫君不過是受了風寒,好生靜養些日子就是了,你這般哭鬧,人家不知道的聽了,還以為夫君怎麼了呢……”
侯姨娘的哭聲一頓,又馬上嚎道:“我的兒啊,娘這是太心疼你啊,怎麼會咒你呢?你是娘唯一的指望啊,也是咱們這一房的頂樑柱啊!看你這樣,娘恨不得折壽替你啊!”
不知道宋重鈞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
侯姨娘又嗚嗚咽咽的抱怨起來:“兒啊,如今這滿府裡,看著咱們這母子不得國公爺喜歡了,都下力的要作踐咱們呢!外頭那個野小子不過是去參加個會試,回來就跟平了叛,殺了反賊似的,滿府裡都恨不得將他供起來,國公爺的心都偏到胳肢窩裡去了!”
“給他就請那太醫院的院正來看病,我兒你受了寒,都燒脫了相,居然就隨便請了個太醫來!都一樣是國公爺的骨肉,還非要分出個三六九等來。再不好,你也是國公府的二公子呢,那起子下人就看人下菜碟啊!”
“兒啊!咱們娘倆命苦啊!你可得快好起來啊!你這一病,只怕外頭那些人都要踩到咱們頭上來了——”
這些話都是因為王永珠和宋重鈞耳力過人,聽得一清二楚。
旁邊帶路的婆子,只能勉強聽到侯姨娘的哭嚎聲和哭聲,也覺得有些尷尬,勉強解釋道:“我們姨娘心疼二公子呢——”
話還沒說完,先前去報信的人已經通知了阮氏。
裡面的動靜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