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頭聽裡面動靜的珍珠一下子回身,對上宋重錦和王永珠,忙低下頭去跪在了地上。
沒一會,阮氏就妝容整齊的迎了出來,“見過大哥,大嫂!”
說完看到了跪在旁邊的珍珠,頓時眉頭一皺,低聲道:“你跪在這裡做甚?還不滾回屋裡去!”
珍珠不敢說話,忙忙的退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不提。
這個場合,宋重錦自然不會說話,還是王永珠上前:“二弟可好些了?今兒個一早才知道二弟病了,我跟你大哥心裡記掛著,特來看看。”
阮氏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不過很快就收斂了,忙道:“謝大哥大嫂惦記,快屋裡請!相公不過是著了些涼,昨兒個請了太醫看過,吃了藥,已經退燒沒有大礙了。”
等王永珠和宋重錦跟著進了屋裡,卻發現方才還在裡面哭嚎的侯姨娘已經不在屋裡了,只看到通往暖閣的簾子還在微微晃動,想來是侯姨娘避嫌躲到裡面去了。
王永珠和宋重錦只做不知。
將帶來的禮物,示意穀雨和白露遞與了阮氏的丫頭,一面就走到炕前,宋重鈞臉色白白的半靠著迎枕坐著,看到兩人,似乎想起身見禮,掙扎了半日,也沒掙扎起來。
宋重錦看了好一會,才開口:“既然病了,就好生躺著吧。”
宋重鈞低垂著頭,聲音虛弱:“謝大哥大嫂前來探望,恕小弟失禮了。”
宋重錦淡淡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屋裡頓時一陣尷尬的寂靜。
王永珠只好上前道:“大夫怎麼說?開的什麼藥?可嚴重不嚴重?”
阮氏忙道:“太醫看過了,只說受了寒,要好生保養著,這些日子不能出門,小心再受了涼。”一面又叫一旁的丫鬟將太醫開的方子拿過來。
王永珠接過看了兩眼,不過是桂枝湯,普通的治療感冒傷寒等方子。
也就遞給了阮氏,正要說話,躺在炕上的宋重鈞咳嗽了兩聲,用帕子捂著嘴道:“我這裡病了,亂糟糟的,氣味也不好。大哥身體如今也還在調養,小心過了病氣,倒是我的不是了,還請大哥和大嫂移駕到外面去的好。”
阮氏如夢初醒,也愧疚的道:“倒是我的疏忽了,大哥大嫂快請到外頭來坐。”
一面就叫人送上茶和點心來。
王永珠和宋重錦見著屋裡確實人又多,又怕宋重鈞吹風,窗戶都關得緊緊的,氣味就有些不好聞。
為了壓住氣味,又往香爐里加了香料,加上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實在是薰得人有些頭昏腦脹。
也就點點頭,出來只不過端茶潤了潤唇,就告辭要回去。
阮氏如蒙大赦,也不留客,只起身將兩人往外頭送。
出了屋子,還在院子裡寒暄,就聽到裡面又傳來侯姨娘的聲音:“哼,貓哭耗子假慈悲!這哪裡是來探望我兒的,這分明是來看笑話的!”
聲音有些大,隱隱約約的就傳了出來,雖然是隻言片語,可大家都聽到了。
阮氏的臉臊得通紅,福了福身子,羞窘的賠不是:“我們家姨娘這是關心則亂,說話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大哥大嫂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