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在左上角,有一句詩:乞我一牧童,林間聽橫笛。
落款:興至,為戴老水牛圖題,山谷道人。
山谷道人,黃山谷,黃庭堅。雖然沒有落印,但是從詩文和書法來看,必是黃庭堅的手筆無疑!
這兩句,實際上是黃庭堅寫過的一首五言詩中的最後兩句:韓生畫肥馬,立仗有輝光。戴老作瘦牛,平生千頃荒。觳觫告主人,實已盡筋力。乞我一牧童,林間聽橫笛。
而另一處痕跡,是在右上角落了一方朱印:退谷逸叟。
支雄對著這幅畫看了半天,喃喃道,“這是戴嵩的真跡!這是戴嵩的真跡!而且被黃庭堅和孫承澤收藏過。我看,孫承澤是因為黃庭堅題字在前,故而沒有題字,只是蓋上了‘退谷逸叟’的收藏印章!”
唐易點點頭,“他要是再題字,就破壞了這幅畫的意境了,如此一來,整體和諧還沒有被破壞。孫承澤很喜歡題跋,這幅畫能忍住,也是不容易。”
孫承澤,是明末清初的收藏大家,在明朝和清朝都當過官兒。他最擅長鑑定書畫,光是關於書畫方面的集子和著作就好幾十種。他住的地方,寓號研山堂,裡面還有“萬卷樓”,可見一斑。
他所收藏的書畫,有的是明亡之後從大內所得,有的是朋友贈送,有的是自己買的。在不少著名的字畫當中,都有他的題跋和收藏印章。這個“退谷逸叟”,是他隱居西山退谷後所用的收藏印記之一。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這幅戴嵩的池塘水牛,居然被這麼藏了起來!”支雄又道,“只是可惜,不知道是怎麼傳承的了!從宋代黃庭堅到清初孫承澤,孫承澤之後,晚清又不知道到了什麼人手裡!”
“老爺子喜歡,先留下欣賞幾天吧!”唐易笑道,正好這插屏你一併找人修復下。”
“跟戴嵩的水牛圖比起來,這塊插屏算什麼!”支雄一邊感嘆,一邊連連擺手,“據我所知,只有臺島故宮有一幅戴嵩的《鬥牛圖》!這東西要是到市面上,那鐵定是天價!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哪能留下欣賞!我在唐先生離開之前能好好看看,就很知足了!”
刁欽三也介面道,“是啊,我們一起喝茶抽菸,欣賞一番!”
唐易點了一支菸,“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以後等博物館建起來,這幅畫也是要對外展示的!”
“如此最好!”支雄很開心,看了看畫,又笑道,“這裡面水牛的尾巴,倒是沒有翹起來!”
“翹起來?什麼意思?”文佳問道。
“這是關於戴嵩的一個小故事。”唐易吸了一口煙,“你看,戴嵩畫牛,整體上是沒得說,但是也鬧過笑話。據說,宋代有個人,收藏了一幅戴嵩的鬥牛圖,非常珍愛,陰天好好保護,晴天還拿出來曬太陽。”
“結果這天他給鬥牛圖曬太陽的時候,有個牧童看了這幅畫,哈哈大笑,說:牛在相鬥的時候,力氣在角上,尾巴都是緊緊夾在兩腿中間,這鬥牛圖,尾巴卻是翹著,錯了錯了!”
PS:入冬以來,屢感風寒;年底事兒又多,這兩天更新不太穩定,實在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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