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自賜名以後,皇帝第一次喚這個名字。
「你對不起朕賜你的名字。」
皇帝說一雙眼冷冷看著霍蓮,喝道。
「朱川,沒死就站起來!」
蜷縮在地上的朱川慢慢站起來,沒有再看霍蓮,對皇帝低頭道:「臣在。」
「你是都察司的,自然知道背棄朕的大逆不道之人該如何處置!」皇帝說,轉過身拂袖,「拿下他!」
朱川將佩刀拔出來高喝一聲:「來人!」
伴著他的呼和,從屏風後,側殿內,大門外湧進來黑壓壓的兵衛。
霍蓮跪在地上看了眼,衣服都是熟悉的,跟他身上一樣,只不過面容都生疏。
他們手中得兵器對準了霍蓮,將他圍住。
「這些都是你的人嗎?」霍蓮問朱川。
湧進來的人太多了,擋住了光亮,朱川的臉昏暗不明:「都督今天晚上總是說錯話,這怎麼能是我的人呢?這是督察司的人,這都是陛下的人。」
霍蓮說:「你說得對。」
這是誇讚嗎?朱川握著刀一步一步上前。
「都督,你莫怪我瞞著你。」他說,站定在霍蓮面前,將鎖鏈拿出來,聲音啞澀,「是你說的,讓我做陛下的奴僕,我們當奴僕的就一個心,就只認一個主子。」
霍蓮看著他,點點頭:「做得好。」
這還是誇讚嗎?此時此刻誇讚也太嘲諷了吧,但霍蓮得眼神平靜,嘴角還有淺笑。
以往都督很少誇讚他,更別提帶著笑的誇讚,只不過此時此刻這笑真是讓人心如刀絞。
朱川眼神一避,手中的鎖鏈往前一遞。
霍蓮並沒有絲毫抗拒,任憑他鎖上,看著前方背對而立的皇帝。
「當年義父臨死前,要臣忠於職守,當時臣畏怯不敢表明真相,讓陛下矇蔽至今,如今為了陛下能明斷是非,臣不能再隱瞞實情,觸怒陛下,請陛下息怒。」
俯身一禮。
「罪臣梁八子叩別陛下。」
說罷不待朱川再有動作,起身向外走去,四周的都察司兵衛圍攏跟隨,如果不是身上鎖著鎖鏈,與以往沒有絲毫不同。
待人都走了出去,御書房恢復了安靜,皇帝轉過身,抬腳先把桌桉踢翻了,巨大的響動在殿內裡迴盪。
朱川撲過去抱住皇帝的腿:「陛下息怒,不要傷了自己。」
皇帝指著門外:「你聽到他說什麼了?他竟然還敢說是為了朕!」
他看著門外,臉上的神情變幻。
「朕沒想到,這麼多年朕這麼信任他,他竟然......」
這比聽到陸異之是墨徒還震驚。
陸異之是墨徒,他是顏面有損。
霍蓮藏有異心,那他可是性命危險!
這個敢弒父的畜生.....
「陛下。」朱川喊道,「都督是被騙了,是那個陸異之和他的未婚妻合謀,迷惑了都督,要為墨門翻桉!」
皇帝低下頭看朱川。
陸異之,未婚妻,霍蓮,難道不僅僅是拿來說笑的男女情事?竟然造成了今日這般荒唐的局面?
皇帝抬腳將朱川踹開:「快說怎麼回事!」
朱川在地上跪好,看著皇帝:「陛下,這一切都是墨徒陸異之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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