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五駙馬笑了。
「陛下請放心,這花費少府監出一半。」他說,看向一旁站著的李國舅,「李大人出另一半。」
皇帝有些震驚地看向李國舅,一是震驚李國舅要出一半,再震驚李家原來這麼有錢。
這一年多陸陸續續皇后的出手越來越闊綽,還以為只是沒那麼小家子氣,原來是真有錢啊。
李家竟然是個深藏不露?
「先前家世單薄,後來又承蒙聖恩當了皇后,家裡的長輩一直訓戒,守清貧免驕躁。」李國舅說,「這些年,我們是親眼看著陛下多不容易,多麼勤政,力挽狂瀾,讓及及可危的大周重回盛世,家中長輩說了,想要為陛下盡一份心意,國事上我們碌碌無為幫不上陛下,那就在家事上出力,讓陛下有個能緩解疲憊之所。」
皇帝沒
有說話,若有所思。
李國舅便施禮:「不過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將來行宮裡,皇后的居所,請陛下親自賜字。」
皇帝聽到這裡笑了。
「應該讓皇后為行宮的所有居所題字才對。」他說,「這應該是皇后的行宮,朕到時候是沾皇后的光去賞玩。」
五駙馬笑說:「陛下是皇后的君上,也是皇后的夫,分什麼你我。」又湊趣,「不過我們都是外人,到時候還請陛下記得帶上公主。」
皇帝哈哈笑:「什麼話,你和公主怎麼成了外人,都是一家人。」
李國舅鬆口氣,接過話:「多謝陛下成全我們心意。」
皇帝要說什麼,有內侍在門口稟告「劉宴劉大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皇帝忙對五駙馬和李國舅擺手示意,兩人領會忙收起工造圖賬冊讓太監藏起來,這邊皇帝再對內侍吩咐「宣」。
劉宴走進來一眼看到五駙馬和李國舅,視線在五駙馬身上停留,雖然現在的五駙馬已經沒有那麼膽小了,但依舊害怕劉宴這種板著臉的大臣,再加上做賊心虛,不由眼神躲閃,將袖子裡的工造圖塞了又塞。
「臣見過陛下。」劉宴施禮,再起身,「上次臣奏請重審祁州民婦殺夫桉,陛下可有批覆?」
皇帝哦了聲,問身邊的內侍:「朕寫好了,交由陸翰林整理,去喚他來。」
內侍忙去了,很快又回來,手裡捧著奏章,但陸異之沒有跟來。
「陸翰林前天告假了,說父母身體不好,陪同去禮佛了。」內侍說,「奏章已經整理好了。」
皇帝一拍額頭:「是,他跟朕說了一聲。」
太忙了忘記了。
他示意內侍給劉宴,劉宴接過翻看神情若有所思。
李國舅對五駙馬使個眼色,兩人一起施禮:「臣先告退。」又胡亂謅個由頭「宴請的事,還望陛下恩准。」
皇帝點點頭:「朕知道了」
兩人退了出去,到門口時候聽到劉宴在內說:「陛下當遠離外戚,不得縱容,更不能與之沉迷玩樂,柳大人雖有巧技匠工,但過猶不及,奇技Yin巧,傷國傷民」
五駙馬臉色都白了,李國舅忙拉著他快走幾步,離開御書房,才一笑,安撫五駙馬:「別擔心,這些大臣都是這個毛病,不罵兩句外戚就對不起俸祿。」
五駙馬擠出一絲笑:「劉大人以前沒這麼罵過我,怪嚇人的。」
李國舅要說什麼,有幾個官吏疾步而來,對兩人施禮。
「柳大人,你先前扣下的說無令不得動的一些工料,貨商們來請示,說有人急求。」
五駙馬還沒說什麼,李國舅眉頭一豎:「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