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來,蘇擇東後邊的聚義堂雖然沒有項鋒後邊的項家勢力大,財力廣,而聚義堂隸屬的明教而是在整個中原都很有勢力,眾多有頭有臉的起義軍打著的都是明教(或作白蓮教)的旗號,其在廣大的民間還是有很大的群眾基礎的。
所以他們紛紛“押寶”,大多則選擇不再為張士德、張士信及其他幾位張士誠的親信說話了,也有少部分之前就與蘇擇東交好的大官員,紛紛站出來表示了對蘇擇東的支援,這便使得反對派的聲音在變得如沙粒般渺小。
既然大局已定,且又得到了眾人的呼應,張士誠便順水推舟地將蘇擇東立案給確定了下來,將火器製作的相關事宜全權交由蘇擇東及其東振公司來完成,而自己則下令,從各地抽調三千名民兵,配合東振府邸的家丁們,對高郵城的惡勢力進行清理。
至此,高郵城內的一場變革之風悄然吹起……
蘇擇東並沒有等到張士誠給東振府調遣的三千人就位便開始了行動。
他先讓自己之前在西街購買的十三個宅院的門市全部開張,所賣的物品則全部都是與項鋒在西街開設的店鋪對應,即五家衣服店,三家小酒館以及五家鐵匠鋪。
而值得一提的是,開在西街的五家鐵匠鋪除了販賣日常的鐵器農具、刀具外,還賣起了少量的火器,以及鋼刀!
蘇擇東考慮的是,東街的鐵匠鋪這幾個月生意的火爆已經讓高郵城的鐵器生意趨於飽和了,東街的三十多個鐵匠鋪所生產出來的產品在一個月之前,都大多利用聚義堂的商隊,銷往江浙行省各地方,而現在在西街開鐵匠鋪,只是為了圖個新鮮,招攬下固定的客戶罷了。
其真正的營銷目的還是要轉向火器以及鋼化物的買賣工作之中。
至於有所規模的酒樓以及說好的收購怡紅院,蘇擇東認為這些都是次要的而不是應百姓們的剛需,可以先暫且放下,從而抽出更多的人力物力來投入到火器的研發與生產當中去。
再者,銅幣和銀兩的製作雖然大部分不是由東振公司負責,但仍是需要派些人手前去監督與協助工匠們完成的,同時,蘇擇東還打算擴充套件商隊及改變商隊的路程,從而在江浙行省內,儘量完成糧食 的採購與搬運工作。
而改變商隊的路程,這就意味著要切斷南北之間的商業貿易,蘇擇東將這個議案在全體會議中跟眾人交談的時候,就遭到了空前的一致反對!
劉振明和宋此文作為東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他們便代表眾人的立場與意見,指出這樣做的危害性在於:一旦切斷了南北運輸的商路,再度恢復或開闢就難了,要知道對這條線路有企圖可不止聚義堂這一家,項鋒的項家以及富甲一方的沈家,都是對這條路虎視眈眈!
其二,若是在這個時候切斷了南北的通商道路,那前往大都的徐老爺子以及吳鎮南、呂常信等人的回程及跑路等問題將會變得十分的艱難;
再者,切斷了南北貿易的線路,未必不會引起遠在大都的明教眾堂主的疑心,就算教主及教主的女兒信任,但那些長老們,那些仍與聚義堂敵對的堂口堂主們,他們可不會對此輕易地善罷甘休,因此而撂下了話柄,那可就令作教主的危難了。
這一次是蘇擇東考慮欠妥了,他一心想著傾盡聚義堂的全力,做好高郵城這邊的工作,且想要與宗教勢力撇開關係,就算因此與覃曉晴決裂,他也要這樣做,因為他可不想宗教的勢力過於龐大,龐大到在封建社會能干涉到皇權。
教權相對於皇權來說,對人心的蠱惑更為可怕,因其根基便在於人民,而只要教主有私心,那這塊中華的土地上,定是大片大片的屍橫遍野,這樣的慘劇已經在五胡亂華的時候就上演過一次了,蘇擇東可不希望,因為自己想要改變這段歷史而讓宗教勢力在此崛起!
則商隊改道是可以改道,但不是全部改,則仍需要兼顧眾多集團的利益,且普通的驛站馬伕也是靠此吃飯的,少了東振公司這大部頭,他們在荒郊野嶺的,估摸著大半年也沒有幾個商隊經過,而當官的或者當劫匪的又是刻薄到還要讓他們這些做小本買賣的吐錢出來!
在西街搶佔項鋒的生意,集中力量發展高郵城,是東振公司轉型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就要等到張士誠所為其安排的三千名民兵到位了,才能接著走第二步。
至於八個火炮以及三百枚火器的研發與製造工作已經全權交由劉振明與蘇兩三,去負責。
……
受到了張士誠的重視後,各級官員的辦事效率就出奇地快了。
就在議案透過的第五天,當東振公司在西街的店鋪都基本開張的時候,三千的民兵便達到了兩千名,且數量大,質量也不差,這必定是官員們上下串通一氣、“齊心協力”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