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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領的細麻長衫看起來剛剛換上,合身的衣著體態想必是在家中就量身定製好的。
白皙的臉龐顯得有些清瘦,略帶了幾分憔悴,滿面的哀容卻掩不住天生麗質。
南國雨水滋養出的美人,雖然因為還在喪中而未施粉黛,但見到自小帶大的弟弟時,還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兩雙眸子相對,憶及出嫁前家中的種種,看著已經出落得一表人才的胞弟,王若曦心中無限感慨。
王星平方一聽聞姐姐的訊息,便匆匆與兩位長輩告辭,雖然步子還算穩重,也不過是隔牆之地,心中卻似插上了翅膀,恨不得趕快飛回家去。
自小便跟著這位姐姐身後打轉,尚存的記憶中關於王若曦的都是美好,即便是如今的本心,也難免不為其所動。
“小平可是清減了不少。”
“也更精神了。”
姐姐的聲音還是那般好聽。
不過是兩月未見,王星平的個子又長高了不少,自然顯得瘦了許多,又加之在外風吹日曬,面板變得有些黝黑,就更如所言了。
本來這一回去遵義府辦事,王父便順道上了趟重慶看望女兒,王若曦極力留王來廷在家過了年節,是以王家才會在年後上路。
每每思及若不是自家執拗偏要多留了父親和弟弟一日,便不至生出這些變故,王若曦難免悲傷。
喜的卻是弟弟好歹無事,總算為王家留下了一點骨血。
王星平也是心緒萬千,忙問道:“阿母前幾日還說姐姐和姐夫早就出了門,書信也都到了多日,可就是早晚間不見人來,眼看清明就要到了,正讓弟弟著急。”
王若曦嘆了聲。
“過了東溪後,便被雨水壞了道路,趕水鎮到婁山關這一路連人帶車便耽誤了兩日。”
“過烏江時,又趕上春汛,這耽擱又是兩日,一路上卻是頗多的不順,不過好歹還是趕到了。”
王若曦並非嬌生慣養的閨秀,如此感嘆,自然路上情形只會更差。
王星平也寬慰道:“只要無事便好。”
可是如今聽來,‘無事’二字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姐弟倆不禁又是一番傷感。
王若曦見弟弟面有戚色,連忙岔開話題。
“聽小六說,今日小平你去了東房叔叔家?”
“明日是族叔壽誕,我有喪在身,不便前去道賀,只代阿母送了些禮儀過去。”
“這倒應當。”看弟弟懂事,王若曦愁眉稍展。
旁邊的王小六卻覺得不應當對本家大姐隱瞞,便將方才在廊下從東房下人那裡聽來的和從王星平那裡問來的隻言片語都說了出來。
“大姐不知,今日陪著王家老爺的還有一位張老爺,卻是本府的提學官人,已經薦了少爺去陽明書院讀書了。”
“當真?”
自小在貴陽城中長大,王若曦對自姐弟兩出生時就早已建在巡撫衙門對過的陽明書院的名聲如何不會知曉。
本府歷年來的進士,有幾個不是出自書院中?進了書院,就算是給進學上了保險,不說科考,就是以後走在街上,向旁人提上一句也有光彩。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結結巴巴的回答王家小姐的疑問,王小六索性也放開了。“張老爺可不光是薦了少爺去書院,還說要薦城東的馬老爺給少爺做老師。”
王若曦聞言心頭一動,忙問:“哪個馬老爺?”
“就是馬家的二房,馬進士馬老爺。”
“啊?小平真能拜馬進士為師?”
貴陽府的進士鳳毛麟角,近幾科以來,一省上下,每科的不曾過一人,而換到馬文卿中進士時的萬曆二十年之前,貴陽一府更是十年不得一人中舉,是以其人在鄉中的夙望也就非同一般,連王若曦這等出嫁外鄉多年的女子也依然記得。
王星平趕緊解釋,“姐姐別聽小六胡說,八竿子沒影的事情。”
越是這樣,王小六反而越發的會說,“少爺可是說差了,提學老爺的話還能有假?”
他這個伴當,就這一張大嘴招人嫌,聽他極力宣揚,王星平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岔開話題去。
“對了,怎麼不見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