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瑾玉帶著士兵們連續趕了兩日的路程,提前一日到了通山。
“留五千人在此,仔細埋伏。剩下的人好生休整後,明日隨我去定康。夜闌,這邊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王爺。”
第二日,厲瑾玉帶著人走小路,去了定康。
“將定康守城的將領給我找來。”到了定康,厲瑾玉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定康的兵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王爺。”守城的叫禾遊君,是一名老將,不過殘了隻手,如今來守定康也算是養老了。他手裡拿著一本全城兵將的花名冊,見著厲瑾玉就遞了上去。
厲瑾玉接過來,簡單翻看了一番,又問了一些城中事宜,才遣了禾遊君去。
今日已經是五月初一了,信上雖說是五月五,但是厲瑾玉知道,思嘉熠一定會提前發兵。靜陽那裡沒有攻防根本不夠,這仗,該如何打?
五月初二,厲瑾玉收到沙耶魯克來的密信,從上面得知,思嘉熠從昨日就調集了大批軍隊前往靜陽,同時,又分了幾隊去往七關、辛城,清江。而平關,通山和金中三處沒有半點動靜。厲瑾玉算算時間,不出明日,思嘉熠就要開始攻打了。
厲瑾玉叫來禾遊君,讓他派人將靜陽的人撤回來一半,同時帶了一千人在靜陽通往定康的途中埋伏。禾遊君領了令,正打算離去,又被厲瑾玉叫了回來:“此刻還有些早,天色暗了再去。”
“是。”
唐芣苡才躺下,就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她連忙起床,往外面走去。透過院門,她看見外面的人匆匆跑過,有的小宦官手裡提著水桶,著急忙慌,桶中的水撒出來不少。她還想問問發生了何事,院門的守衛卻伸出手將她擋了擋,唐芣苡只得作罷。便站在院門看著門外的人跑來跑去,撒出來的水已經將門口的路完全弄溼了,帶了些泥土,再跑過的人裙角都弄上了汙泥。
走水了,唐芣苡看了會,順著眾人跑去的方向看了看,是如意館的方向吧,那裡是如妃住的地方。
看乏了,唐芣苡便關了院門,拿出前幾日寫的一些信。第一封是寫給厲瑾玉。
瑾玉,見信安。我在宮裡都很好,太后和皇上都沒有為難我,只是禁了我的足。這院子也實在無聊了些,跟著我的幾個丫鬟婆子,從來不言語,不管我問什麼,她們都不會回我。真真無趣得打緊。
昨夜,我夢到你了,你是在叫我嗎?我聽不真切,後來又醒了。你在北疆睡得安好嗎,此時應該還沒有到北疆吧,那你現在在何處?安好嗎?
瑾玉,我想和你道歉,第一次我來府上時,我說你是在利用我,我後來也沒有聽你解釋。或許,我應該聽完你說話的。
瑾玉……
唐芣苡讀著自己寫的信,有些失笑。這封信,實在沒有條理,說是信,倒不若說是自己在碎碎念,絮絮叨叨的,也是貽笑大方了,還好厲瑾玉沒有看到。她想著,就將信放在跳動的燭火上,看著它漸漸化為灰燼。
外面嘈雜聲漸休,唐芣苡才爬上床,閉了眼睛卻久久不能入睡。
如意館的火被撲滅,已經是二更時分了。住在周圍的妃嬪都去了別處休整,而如妃卻堅持留在那裡,看著漫天大火,她痴痴笑著。
“燒呀,燒呀,燒了這東萊國。厲擎蒼呀,這火也會燒到你的身上的。就瞧著吧,一切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真真是好啊,什麼都沒有,我再也不是誰的妃子了,再也不是誰的女兒了,都是虛無,都是假象……”
如妃是孔淵的女兒孔念,自入宮以來,就很受恩寵,不到一年,就到了妃位,賜字如。
還在滿口胡言,周氏趕到立馬讓宦官去捂住她的口。一個年紀大些的宦官上前,被孔念狠狠打了一巴掌。周氏臉氣的漲紅,又指了幾個宦官上去。四五個人才將孔念死死鉗住,一人拿來一團白布,塞進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