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芣苡見他故意賣著關子,又奈何不得,只得依了他,接過茶飲了一口,細細品了一品,道:“茶是不錯,不過水不行。”
“其實香,和茶是一樣的。配方原料一樣,換了地方,味道總有些不同。”
唐芣苡見他說到了香,仔細聽他說下去。
“蘇陽唐家制香在江南可是有口皆碑的,相信芣苡姑娘的制香手藝也不差吧。只是可惜,唐家沒落了。”楊柳說到這故意看了一眼唐芣苡,“芣苡姑娘不甘心吧。”
唐芣苡抿了抿唇,不言語,輕輕轉了轉手中茶杯。
“所以你才制了好些香,贈與文夫人。而文夫人三日後便要進宮和太后一同誦經祈福,要焚香沐浴。只是,你怎麼有把握文夫人焚的香一定是你制的?況且,芣苡姑娘對自己的手藝就這樣自信?”
楊柳慢慢剖析著唐芣苡的小算盤,本就讓唐芣苡有些心神不寧,加上一連串的問題,更讓她不知所措。她的眼神躲閃著,不知如何應他。
“若芣苡姑娘信我,我可以幫你。”
“幫我?平白無故的,你為何要幫我?”
“哎呀,怎麼就平白無故的,要是唐家沒有沒落,說不一定我現在都已經去你家提親了。”
聽他口裡都是些輕薄之語,唐芣苡心中便窩著一團火,冷冷的回了他:“公子自重,我現如今是皇上賜婚的未來穆王妃,日後的將軍夫人。”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哎,隨口說說而已,莫要生氣。”楊柳見唐芣苡並沒有停住動作,急忙接著說:“我是商人,自然是要利益的。”
唐芣苡聽這話倒可靠,便站住了,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想擴充套件香料生意,奈何制香這一塊一直跟不上。那日我聞見你身上的蘅蕪香,便知你的身份了。若你制香,我賣香,各自取利,豈不兩全其美。”
唐芣苡思忖著,若是這樣,就算唐家制香手藝擴大了,終究是附屬於楊柳的,這算得上哪門子的復興唐家,便回道:“既然你都猜到我不甘心了,便知附屬於你自然是我不想要的。”
“哦?”楊柳挑眉看了一眼唐芣苡。
“我有制香的手藝,也有唐家累積的財富,只是不通經商之道而已,若你願意指點我一二,我們這合作便成了。”
楊柳笑了一笑,呷了一口茶,道:“芣苡姑娘,談生意可不是這麼談的。沒有半點利益,誰願意出力呢?這樣講話可是不行的呀。”他放下茶杯,“不過,我答應。”
唐芣苡先有些窘迫,聽到他說答應時,轉而十分驚訝。又旋即一想,這狐狸一般的人,定不會吃虧了去,不過能復興唐家,倒也沒什麼。
“那你說,這生意怎麼做?”
“生意上的事,一言兩語如何說得明白,三日後,此時此地,如何?”
“好。”
唐芣苡出了茶樓,晨星才上前輕聲問道:“小姐,此人如何信得?”
“他,我不信,我信文府。”
唐芣苡回到將軍府,才踏進大門,張媽媽就迎了上來,說是宮裡面來人了。
唐芣苡疑惑,但又不敢怠慢,忙帶著晨星去了大廳。一看來人是那日前來宣旨的公公,後來打聽了,這位公公姓李,是皇上身邊的人。
“唐小姐,皇上旨意,接你在宮裡住上幾日。”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唐芣苡自然是推脫不得的。只問了一句:“那將軍?”
“將軍的事,老奴自然是過問不得的。”
看問不出什麼,唐芣苡也不多嘴了,便囑託了夜闌一句,讓他告知將軍,又帶了信給楊柳,只說外出,不知何日可返,恐不能赴約,見諒。
此次進宮,唐芣苡只帶了晨星和張媽媽,流雲和絲雨都留在了將軍府內。至於夜闌,宮中規矩,入不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