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愣了一下,果然快成工作狂了啊.他本來會以為她先問她身份的,不過又一想,如果問這個問題,她也許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兩個答案了,他答:“是毒。”
許諾點頭,像是意料之中的表情,說:“那你就是這一類的專家了?”
“不能耍賴,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沒反駁,這也算回答他就是了。許諾:“沒耍賴,你問吧!”
時初搖頭,說“我不問,想要你幫個忙。”他拿出手機遞給她,說:“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別擔心,我住在你家很安全。”
許諾將信將疑的接過手機,看著他剛才指過聯絡人“老頭子”的電話號碼。還在猶豫是不是圈套,就見時初飛快點了撥號,剛響了一聲就被接聽了。
她趕緊拿起來放在耳邊,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聽見噼裡啪啦的男聲傳來:“你小子還知道給老子打電話啊,趕緊給老子滾回來,老子就你一個獨苗,你知道老子有多擔心嗎?別以為你偷偷摸摸的搞,老子就不知道你的行蹤••••••”許諾一下就猜到了這個暴躁的“老頭子”是誰了,趁他說完在換氣,趕緊見縫插針的說道:“伯父,請別擔心,他現在很好。”那邊的人好像愣了,連呼吸聲都秉住沒有傳來,
許諾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對方問:“他現在住哪兒?”這是什麼問題?不是應該問他現在在哪嗎?這問題什麼邏輯?她一個破案的竟然完全明白不了,又想起剛才時初說的話“我住你家很安全”不愧是父子啊,連他問什麼都知道。
許諾調整了一下語氣,老老實實的說道:“他現在住我家,很安全,請您放心。”那邊突然就帶有笑意的聲音傳來:“呵呵,我放心,都住你家了,我當然放心,告訴他,有時間回來看看,要是敢空手回來,老子就直接將他掃地出門。他想要的東西老子也會麻溜的給他辦了。姑娘,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給伯父我打電話,伯父我給你出氣。”
許諾:“伯父,我很好,他沒有欺負我,時間不早了,要想幫我出氣,也得把身體養好不是,您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好好好,你們也早點休息。”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諾望著時初:“你父親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時初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全是她溼熱的汗。她的氣息一下就由手心蔓延到心裡,一下一下撓得心裡癢癢的,有某種情緒被刺激著,可是,還不是時候。看著她苦惱不堪的樣子,時初開心的笑了:“管他呢?你又沒說錯,我的確是住你家了。”
“我還是覺得他誤會什麼了,不過,我的確沒說錯啊,你也的確暫住在我家,可怎麼就是感覺怪怪的。”許諾百思不得其解,還在悶頭思考。
一路上兩人沒什麼太多的話,卻也不覺得尷尬,他把她護在右邊,手臂之間有一寸的距離。直送到她住的公寓,他沒有提要進去坐坐,她也沒有要邀請他進去坐,一切自然而然。
許諾查了趙毅的所有資料,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但他臨死前說了一個數字“37”,一直到現在,她還沒弄明白這數字的含義。趙毅老婆三年前去世,沒再娶,沒有孩子,據同事稱,他是個特別勤懇的醫生,無不良嗜好。他和劉燁興完全不認識,那為什么要給他來一針毒,然後又救他?許諾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劉燁興也是他的一個實驗品。劉燁興和林平的情況完全不同,他到底想做什麼樣的實驗?許諾越想越懵,還是完全沒有頭緒,她好幾次旁敲側擊的找林清要那天的化驗鑑定結果,從頭到尾,林清一句話:“*中毒”。別的什麼都不肯多說。她知道一定還有什麼別的,連著趙毅,林平,劉燁興這條線。
“許諾,出案子了,走。”剛子的一聲大喊敲響了她,然後就是前赴後繼的腳步聲。
灰舊的老城區,烈日壓在頭頂,蒸掉了老房子所有的生氣。五層擁擠的樓房搖搖欲墜,無聲的抗議它已超了負荷。狗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睜大眼睛,似乎想做點什麼,卻一動不動。還沒到門口,令人噁心的惡臭傳來,是個不小的單間,門是被他們開啟的,沒有窗,屋內還算整潔,沒有打鬥痕跡,一男人躺在床上,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蒼蠅肆意的叫著,死亡至少一天以上,表面上看,屍體沒有任何致死傷口。
桌子上有一杯水,落了一層的灰,電風扇對著他,但是已經不轉了,發熱燒壞了。他的隨身物品都在,身份很好確認,許諾拿出他的身份證,齊浩,23歲,是個帥氣的小夥子,錢包是個牌子的,裡面還有不少整潔的現金。櫃子裡的衣服疊得很整齊,床頭櫃裡的東西雜亂,沒有勘察價值。
“不是謀殺,也不像自殺。”剛子說道。
許諾沒吭聲,不是謀殺也不是自殺,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屋裡顯然只有他一個人的痕跡,沒有血跡傷口。如果是自殺,年紀輕輕,不缺錢財,完全沒有理由啊。再者,誰自殺還給自己準備個電風扇吹吹,屋裡也沒有自殺的藥物。看起來似乎只能是意外死亡了。
“來,搭把手,這溫度,再蒸一下怕都要熟了,趕緊回去解剖了才是正解。”林清抬起臂膀抹了一把額上不停的汗,朝剛子說道。
報警的人是房東,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保養得挺好,化著精緻的妝,穿著蕾絲裙,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是個有韻味有故事的女人。眼神飄忽,臉上有強裝的平靜。吳心萌在做筆錄,眉頭皺在一起:“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點了根菸,熟練的吐出一口煙氣,“今天早上七點,我來收房租,聞到味道不對••••••然後就報了警。”說完又猛的抽菸。
吳心萌輕咳了一聲,腳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一小步,才繼續問:“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