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事到如今還問這做什麼。」
南宮同樣表露出冷漠的態度。
「這問題我已經好奇很久了。」
聞言,南宮從柱子挪開背部,眼睛半闔。
……
原本是鹿族的下任族長,身染停止成長的疾病,同時也是阿代和南宮的童年玩伴。
南宮之所以不肯褪下這身制服——之所以不再往下一個階段邁進——大概是為了追思已死的葉春吧?也或許是同時利用這個方式管控背叛了葉春的罪惡感——至少阿代是這麼認為的。
「你會後悔加入背叛者嗎?」
南宮瞅了阿代一眼。
「真是無聊的問題。」
阿代聳聳肩,一笑置之。
「那天晚上血流成河、死了無數的人。無論是掀起背叛那一方、還是被攻擊的那一方,都難逃一劫。不過,我老早做好心理準備。所以現在我活了下來……這就是答案。」
實際上,參加了火攻的人有半數以上在當晚戰死。結果而言跟本家側是兩敗俱傷。如今,計算倖存的分家數目比計算絕後的分家還容易,鹿族這種物種——今後或許只有滅亡一途了吧。
「繁榮派這名字根本是笑掉人家大牙。阿樂取這什麼可笑的名字,兩派人馬互相殘殺得不見天日,怎麼可能繁榮得起來?她當真以為這樣有辦法復興鹿族嗎?」
阿代這番半自言自語的話並未引起南宮的共鳴。
於是阿代輕輕嘆了口氣,結束對話掉頭就走。
醫院的自動門打了開來。
巳代朝玄關走去。
同時悄悄地瞥了重新把背靠回柱子上的南宮一眼。
確認電動門關上並且阿代消失在醫院裡頭之後,南宮冷冷地笑了。
「你說的很對,阿代。我確實是老古板,想法被禁錮住了。可是呢……」
對方自然不可能聽見如此細微的喃喃自語。
所以聽起來宛如是在自嘲。
「你不也一樣被禁錮住了嗎——被另一種不同的東西。」
太陽逐漸西垂。
醫院的四周顯得格外寂靜,還起了一陣涼意。
即便如此,南宮也沒有打過一次寒顫,只是耐心等待妹妹從醫院出來。
……
『所以說,明天麻煩你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去。」
透過手機和夏景進行對話的安野,輕輕地發出了嘆息。
時間是週末的晚上八點,安野一邊用手揚風一邊講著手機。
夏景當然不知道安野現在很邁遢地只穿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