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後來把失去意識的阿代和阿夜丟在原地,就這麼離開了。
和夏景並肩坐在後座的葉亞愣了一下。
「……你怎會有這樣的念頭。」
葉亞的語氣與其說是佩服更像是在責備,眉頭皺成了一團。
「那是什麼意思啊?」
在駕駛座上的安野之父,隔著後照鏡露出了苦笑。
「這是一場堂堂正正的勝負。既然勝負已決,強奪對方的武器未免有失卑鄙。這就是鹿族的思考模式。你應該也有印象吧?」
「啊……或許真的是這樣沒錯。」
夏景想起以前葉亞和阿代在學校對陣時的會話。
族人間的交戰,求的是以自己的渾身解數徹底擊潰對手的反擊——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不奪走對手武器有可能就是自這個想法延伸而來的。或許正因為她們是擁有天賦異稟的一族,所以才會特別注重戰鬥方面的情操嗎?
「可是你怎麼搶了秋吟的武器?」
「那是因為她耍了卑鄙的手段偷襲,跟方才的戰鬥不可相提並論。」
「是這樣子喔。」
照這樣說來,葉亞對敵人顯露出憤慨之情時,確實很常見到她以「沒有矜持」為理由——秋吟就不失為一個好例子。
就這層意思看來,那個女人一點也不像是鹿族的人。不僅侵佔人家的家庭,還奪走了別人的名字——光想都讓人覺得作嘔。
「不過,寶劍就另當別論了。若我敗下陣來,她們定會毫不留情地搶走吧。」
「我想也是。」
和葉亞聊著聊著,車內忽然響起了手機的鈴聲。
「喂?」
聲音從前座傳來,安野的母親拿著手機答話。
夏景瞥了坐在葉亞旁邊的安野一眼問道,但——
「……安野?」
低頭不語的安野,遲了數秒才注意到夏景在問話。
「咦?啊啊……什麼事?」
不過她也只是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望了過來。
看來她似乎想事情想出了神,儼然沒有在聽的樣子。
「不,沒事。」
反正也不是啥值得刻意再問一次的重大問題,而且說明起來也麻煩。
安野的母親東一句「是嗎」西一句「果然如此」地向著電話答腔。
「我明白了。就約在那兒見吧。思。你那邊也辛苦了。」
通話結束了。
「小砂子打來的?」
安野的父親問道。
「是呀。」
雖然替那個砂子的名字多冠一個『小』字著實令人無言,不過對安野的父親來說砂子不但年紀小了許多,而且應該也是雙方自幼認識的關係吧。
「她怎麼說?」
「進行得很順利。所以目的地不用變更……她們那邊果然也遇上了。」
那一句話,令夏景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出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