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吉他掛在肩上,向來引以為傲的美貌容顏也不禁扭曲起來。
在哪個人當主唱,哪個人當吉他手之前,更重要的是,必須先將夏夜送到醫院治療才行。
可是,夏夜I卻甩著鬆軟的右手,完全將金廉的勸告當成耳邊風。
“這是最初也是最後的一場表演。”
夏夜瞅著金廉,嘴角浮現無畏的笑容。
閃著青光的眼神,宣告著不容反駁、帝王般的絕對命令。
在這樣的夏夜面前,即便是安琴,也只能茫然地保持沉默。
實際上,安琴相當混亂。
剛剛那場惡夢好象從來不留髮生過般,夏夜徹底忽視真琴的存在。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夏夜失去行動力的右手,便是那場悲劇的最好證明。
安琴不斷在腦內反芻著先前恐怖的記憶。
夏夜不顧自身的危險,保護安琴遠離鐵管的傷害。
猶在發抖的指頭,喀喀揪緊夏夜的頸子。
夏夜用左手強而有力地環抱她。
——安琴……當那甜膩的低喃在耳際響起時,安琴全身的毛孔都為之倒豎。
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悸動——
就在這一秒,安琴知道自己重生了。
“快點!你還在磨蹭什么啊,夏夜,時間已經到了!”
赫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夏夜才終於回神,放開懷中的安琴。
老實說,到現在安琴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表現出拒絕的樣子後,夏夜便不再理會安琴,他走到團員那邊,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今晚的表演上。
安琴就像只吃不到食物的幼犬,默默地望著背向自己的夏夜。
明白充滿緊張感的後臺,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局外者時,安琴心中突然出現一種難以名狀的寂寥感。
安琴也不知道為什么。
被排除在外的他,只能彆扭地杵在原地,思索著該如何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你們太奇怪了!夏夜的手已經骨折了耶!別管什麼表演了,得趕快送他去醫院才行……!”
沒想到出聲反駁安琴的,竟是手腕骨折的本人。
“唱完後再去醫院。”
“夏夜!”
“你去觀眾席看錶演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夜甚至連頭都沒轉過來。
夏夜在拒絕安琴的加入。
啞口無言的安琴,再也找不到可以二度發言的藉口。
只限今晚、空前絕後的演唱會,就在吉他手和主唱互換身分後,揭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