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巴子,不如跟他們幹了!”
“真武沒人出來?”
“來個屁人啊,人影都沒只!”
“額…”
夏尋至,夏侯、雷猛、胖和尚等人皆迅速都圍過來,七嘴八舌亂哄哄起。而無須多說,其實當夏尋在北門牌坊下遇見神色慌張的羅訣時,就猜此間必然出事了。只是路上羅訣把事情大概給他講述一遍後,他方才曉得這回大唐官府的報復,恐怕還真有些棘手。故,至場間他還是先把緣由給問清楚了再說。
“你確定?你去找過他們了嗎?”
“確定,我找真武的考官理論,人家根本不搭理咱們。”
“主考臺在哪裡?”
“那…”
夏侯伸手指向七八里外的真武山正門將臺,夏尋嘀咕著,抬手遮擋陽光隨指遠眺。
但見將臺上,武官早已離去,此時就剩一個伶仃大醉的邋遢道人仍在放肆飲酒。
“額…”
“怎麼會是他?”
遠遠見得醉道人夏尋隨即便皺起了眉頭。
此人夏尋曉得,而且是非常曉得,甚至連他的身高、性格、嗜好、修為皆清清楚楚。別看此人賣相邋遢且落魄,可來頭卻大得驚人,若論輩份就連夏淵都得喊他一聲大哥。由他行真武主考職權任何人都不會有異議,只會詫異。因為,以此人放蕩不羈的脾性,斷然不會搭理這枯燥無趣的事情。然而他卻搭理了,這便就很奇怪了。
“奇怪。”
夏尋尋思著再問:“大唐官府的主官是何人?”
“御林軍神武大將魏嚴。”羅訣答。
夏侯接著尾巴補充道:“抽籤匹配就是由他主持的,這貨必然動了手腳。”
“嘖。”
夏尋愁容更甚幾分,腦海裡迅速搜尋去魏嚴這人的訊息。思量片刻,他嘀咕道:“魏嚴此人乃御林軍第六神將,屬兵部直系,受皇帝直接委任。若由他主考,此事恐怕不能善呀。我們已被淘汰了多少人?”
“二十六沖天大成,六沖天巔峰。”雷猛簡單答。
“這麼多…”
“已經是最低限度了。”
雷猛說著,憂心忡忡地移目向擂臺上的墨閒,續道:“若不能解決此事,包括墨閒、樂翼、鮑苞、韓椎等人在內,我們至少還得被淘汰三位天啟及二十八位沖天巔峰。”
“……”
食指輕刮上鼻樑,苦色甚重深思去。
夏尋不再有話便沒人知道他正想著什麼了。但不難看出眼下這道難題即便是夏尋都不好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國考之上便得按國考的規矩行事,這就是道理。你不可能跑去找大唐官府耍潑,因為人家的考場他壓根就可以無視你,別的考生更樂得如此。三百北人皆乃北茫極地萬里挑一的好手,若論實打實戰,入圍三甲登天試皆綽綽有餘。可一下子被人骯髒地斬掉一成又套牢一成,對於夏尋他們而言,這樣的損失可謂慘重。畢竟殿試文武之後還有一場天試,顧名思義,以天地為卷,比文武軍略,統戰八方才是國考的重頭戲。倘若連墨閒這等絕對力量都損失掉了,那天試之上夏尋及剩下的北人便如失去牙齒的猛虎,沒頭的鋼槍,忌憚和眼紅的人必然會讓他們直接陷入困境,首當其衝遭受群狼圍攻。以歷屆國考天試的兇險程度來看,屆時夏尋他們這夥人還能不能活著出來都難說了…
“怎麼辦?”
“你說還能咋辦?”
“那到底是咋辦呀?”
“等。”
夏侯忍不住問來,夏尋只回了一個字。
至於他要等什麼,或許有人知道,但是“等”真的有用嗎?
夏尋如今能等的人只有真武山,但真武山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就是不管不顧。
人潮逐漸圍攏,周遭言語如蜂窩碎碎念念。由正門而來的武將在人潮之外翻身下了馬,遠遠警惕地看著這邊。東南角,古梵從那座最血腥的擂臺走下,離開了考場。正門將臺,邋邋遢遢的醉道人也不知道何時沒了蹤影,不知道去了哪裡。
隨著時間流轉,天雲間的太陽眼看著就要掛上正空,數千座演武臺逐漸熄滅去許多的硝煙戰火,再無戰事的考生陸陸續續由八方滲去西北,內三層裡三層,生生是把一場僵持無趣的比武圍成了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