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把自己走到絕路…
“……”
對桌的龍公子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不免產生許多矛盾。他心知夏尋想要三位白衣祭祀性命的緣故。三位白衣祭司是眼下賭局的重點,夏尋之所以輸得如此悽慘,全因為這三人。而且夏尋的賭性瘋狂,也已經讓龍宮感覺到有一絲不安。畢竟明知不可能贏得賭局,夏尋卻依舊捨命相賭,這便不同尋常。事處必有因,反常必有妖,這是定理。
故,龍公子心中雖已完全無視去夏尋的威脅,可是他依舊極其謹慎地朝著身後詢問去一眼…
“恩。”
站在龍公子身後人群裡的三位白衣祭祀隨之輕輕點頭。得此回應,龍公子方才真正顯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這是對自己手中籌碼的絕對信賴。
“譁…”
龍扇開,輕搖微風。
龍公子淡淡笑道:“好呀,你想賭,我隨你。我們再加一注,就以你命及身上青衫,賭我身後三人之生死,如此可好?”
“還不夠!”
龍公子前話說完,夏尋後話緊接著喝起,臉色更加狠絕,但隱隱中卻也多了一一絲絲難以掩飾的篤定:“我還要賭外頭六人之性命包括七具屍體。”
“呵呵…”
或許是勝券在握,必死之人已不足為患的緣故,而夏尋給出的賭注也是合理範圍之中。龍公子根本沒留意到夏尋這一絲變化,他戲虐笑道:“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狗食之人你也要,成啊。”話說著,龍公子身軀稍稍前傾,冷冷再問:“可是你手上還有和我對賭的籌碼麼?”
“啪!”
夏尋直接伸手入懷摸索出一片金燦燦的葉子,狠狠置落桌上。逐字狠道:“岳陽金家,南域三世富甲,擁金礦、靈礦、錢莊、良田、船業無數。得金家基業,可控南域商道半數。我以一葉金山作賭,此籌碼可夠?”
“……”
金葉乍現,光芒燦爛。
燦爛的流光,使此間所有人的目光皆為之一亮,其中也包括對桌的龍公子,及他身後的人…
“金家的葉子。”
“這可是一座金山呀…”
“……”
岳陽金家,南域三世富甲之名,無人不識!
雖其富不及京都黃家,但其財力也僅僅只相差一個層次,而其在南域的影響力則更勝黃家千百。手持金葉,可從天下各城金氏錢莊取盡一城金氏錢財,且取之不竭。換而言之,金葉在手就同等於掌握了岳陽金家所有流通財富,也掌控了南域整個商道命脈。
若說今日之賭局,贏下半個黃家是龍公子最原始理性的目的,那夏尋以性命作賭便是吊起了他一絲慾望。而現在,一葉金山的出現,無疑就是將他的慾望提升至了貪婪的邊緣。畢竟,這賭注太大,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範疇。如若能在一注之下,把京都黃家、岳陽金家、還有夏尋生死全數收入囊中。這樣的結果無疑能將天下格局撼動。而他的豐功偉績,也必然將因此被鐫刻在李氏江山的功德碑上,受萬世敬仰!
從今往後,再無人可以動搖他的尊位!
“你終於讓我有些意外了…”
狂喜難以抑制,不免流露於色。
勝負未定卻恍如已經所有賭注收於股掌。
龍扇不由自主地被興奮帶起幾分激動,而忘記了許多本應值得思慮的細節,但龍公子仍保持著一絲上位者該有的風度,虛偽地輕笑續道:“也怪我大意,居然把這片葉子給忘了。很感謝你的提醒,謝謝你送來的厚禮。”
“你敢賭麼?”
“怕你不敢罷了。”
“我有何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