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老的目光再提一絲,看著最遠處的那一灘血泊,露出了幾分深邃與不可自信:“那男娃的傷應該就是在這交鋒的過程中受下的,而且傷得極重,他一直就呆在那裡沒動過…即便是最後的殺招,他也只是用了神識破敵。是一計伏謀絕殺…”
“相距七丈、隔空移物、控四千銅錢瞬間斬殺四沖天…這樣的神識手段,在整個岳陽城內,估計,也就只有那位禪師能穩壓他一頭了。”
“至於他身上的傷,在我們看到他時,幾乎已經是痊癒了。這可能就是他之前服過龍鳳精血的原因。神獸血化肉,金剛不壞,活死人生白骨…”
不緩不慢,娓娓道來。一句說完後,獨老停下了打著算盤的枯手,緩緩轉過身去,面向七星、問天的幾位大儒、道長,再次肅聲慢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就算不到了…”
語氣漸冷…
“你們七星、問天,恐怕還得給出一個理得過去的說法來…”
沉緩冷淡,獨老話中的逼迫之意顯而易見。
“哼!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麼?”
執青色竹簡的那位問天大儒猛地一瞪虎眼,繼續咬牙逐字道:“若,理不過去又如何?”
“衝!!”
“嘭~”
“噌噌…”
一言不合,場間一邊的百十院府高人,二話不說,瞬間綻起沖天氣芒,五顏六色。
這是威迫…
“哼!”
“沖沖…”
緊接著,另一邊。一冷喝,大儒手中青色竹簡猛舉過頭。他身後周遭的問天、七星,大儒、道長,金甲人、黑衣人多多少少數十號人馬,隨之應聲,氣芒迸綻,執刃蓄勢。
不甘示弱!
一時間,三十丈的塵埃地,黃塵滾滾,風起雲動。雙方勢力,劍拔弩張,兩面氣勢,分寸不讓…
沒轍,自家院府的天才弟子,在這大過年的被人殺害了。這是當頭打臉的大事,若沒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那必然就只有死戰。
否則,若有退縮。那自家院府日後在江湖上的名聲,就得顏面掃地了!
“呵~獨老,你這理可就說不過去了…”
重劍挽手下指,青芒迸綻,陳隨心帶著身後孔雀開屏似的七色劍影,緩步走到獨老的跟前,冷眼低眉,俯視著眼前這位,比他捱了兩個頭的佝僂老人。
“我們家那兩娃娃打的是守勢,你那寶貝徒弟穿的是夜行服,打的是攻山勢,這欲殺人的反被人殺了。還倒過頭來要說法…”
“你們還講理麼?”
“……”
橫眉冷問千夫子,
三十丈塵埃地,風不止。
氣芒明滅晃盪,黃沙如霧飄揚。
沒人因為陳隨心這一番看似在理的話,有所動搖…
因為,在別人眼裡,它不在理!
“至少,你們家的娃娃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