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意說得冷血,可事實就是如此。夏尋也只能按實際情況來進行推論了。
芍藥一手縷了縷散在額頭的髮絲,一手收起放在床邊的銀針,幽幽說來:“這些人把事情做得如此隱晦,估計是藏著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看,還是等回城後,讓師兄他們來處理吧。”
芍藥把銀針細細包裹好,放回腰包。
又扭頭擔憂地看著婦人的面孔,繼續說道:“只是,狗娃他娘恐怕拖不得那些時間…”
“已經毒發攻心了?”夏尋問。
“恩”芍藥點點頭:“她染上屍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若非狗娃按照那些大度給的方子去城裡偷藥,她熬不到現在…”
夏尋聽得有些迷惑:“既然方子有效,為什麼不能完全根治呢?”
夏尋的問題,讓芍藥泛起幾分懼色。
她猶豫了片刻,柔唇輕動,低聲幽幽說道:“方子沒問題,只不過那是針對一般屍毒的方子。但,這村子染的不是一般的屍毒,已經化煞了…
若要根治還得要一味主藥…”
話說到這裡,芍藥便止住了嘴巴。
好像害怕些什麼…
只不過,她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瞭了。以夏尋的學識,一聽就知道她想所什麼,和懼怕些什麼。
夏尋看著芍藥,輕聲問道:“屍草?”
“……”
芍藥點頭,無話。
“……”
燭影柔光,似水柔情。
兩道昏暗的人影相對而坐,無聲無息。
芍藥低眉信手,來回撥弄著麻衣袖角。夏尋閉眼尋思,不停地用食指撫摸鼻樑。
靜靜地,都在沉思著,憂慮著。
水燒好了…
狗娃費力地把水盆子,從廚堂搬來,小心地放到了兩人身旁。
瘦弱汙黑的小手,顫顫抖抖,看得出他是累了。
“大哥哥,這還給您…”
狗娃從床底下掏出,國試薦和那一紙金葉,遞給夏尋,同時愧疚地低著腦袋,帶著哭腔述道:“狗娃家的銀子都拿去給大法師了…沒銀子買藥,狗娃只能到城裡去偷…
狗娃真的不想孃親像爹爹一樣被他們抓去後山…”
夏尋親親抱過狗娃,揉著他凌亂的頭髮,安慰道:“你孃親的病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說著,夏尋看向芍藥:“我去找屍草,你先留在這裡陪著狗娃吧?”
“不好。”
夏尋話剛落,芍藥語即起,雖仍在低眉看著手指,但語氣很是果斷。
“額…”
夏尋被這份果斷給楞了一下,隨即又別有所指地說:“外頭風很大…”
芍藥的蔥指把袖角,胡亂繞成小卷。顯得她有些意亂與憂慮。
“你修為沒我高…”
“……”
“額…但後山的風真很大的…”
“你擋在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