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呼呼,鳥兒高飛。
此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一邊端坐著的夏尋,顯得有些無奈,翹起一縷苦笑…
這位痞子青年叫夏侯,是他的族親。而那位黑衣勁裝者,則是夏侯的師兄,叫墨閒。兩人同為呂老道的親傳弟子,修為之高,可以說是年輕一代修者裡頭的,天驕人物。
但,這一人痞性無賴,一人冷漠守禮,性格上向來是水火不容,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爭鋒相對著。在鶴背上的這幾日,夏尋是早就習慣了,他們這般的閒鬧了。
不過,這閒著沒事鬧鬧也挺好,否則這鶴背的時間,就顯得太枯燥了…
“小哥呀…”
呂老道見夏侯兩人沒再“生事”,便把目光投向正在發呆的夏尋,獻媚地笑嘆道:“遙想當年,隱師道引三朝龍脈,教化滿朝文武,那是何等的聖人風姿啊……
而今朝,小哥你又承了隱師衣缽歸來,那你到玉衡院做個教習,那是綽綽有餘的呀!”
“……”
沒有即刻回話,夏尋抬頭看著更高的那片天空,用手輕輕挽起被吹得散亂的青絲。
尋思了許久許久…
“我再看看吧…”
“額…”呂老道有些尷尬。
無它,
只因,此時在鶴背上的幾人都很清楚。呂老道剛的話,很假…
大家都知道,自從夏尋被那位慈祥的老人,在體內結下遮天大鎮的那一天起,他一切修行的前路就已經被牢牢封鎖。而在過去困養的十四年裡,他除了很會讀書,便再無是處了。
所以。剛先呂老道的那番話語,其實更像是在安慰。讓他到一個教人學智的書院裡頭,安安穩穩地做個教書先生,或許便是他此時最好的選擇了。
尷尬一息後…
似乎是看出了夏尋另有心事,老道強提一笑:“那個…小哥呀…你也彆著急,該來的總會來的嘛。”
“離村前,隱師不就說過麼。這天道有輪迴,世間有得失,現在只是天機未到罷了…”
“恩…我知道的。”
夏尋點點頭,沒過多的言語。不過,此刻他臉上的心事重重,那是誰也瞞不住的…
呂老道扯了扯韁繩,讓巨鶴小小地轉了個角度。繼續苦口婆心地勸慰著:“況且,小哥你心中已藏有世間經綸,智亦可通達天地。那又何必苦了自己呢?隱師總不會害自己孫子的,你就放寬心來吧…”
“切”
“那你讀書就行啦,還修行個屁啊!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放屁…”一旁的夏侯聽得不耐煩,實在忍不住調侃道。
“嘖…”
呂老道頓時被說得臉紅,沒好氣地看向夏侯:“我說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呢?”
“切…”
“……”
兩人嘮嘮對話,
夏尋聽而不語,只是深深地看了夏侯一眼。
雖然呂老道說的固然沒錯,但其實夏侯的話,才是真正說到夏尋心坎裡去了。
正因為他讀的書多,所以才對書中描述的手抓日月,腳破山河,以及更深遠的某一些事情,而感到瘋狂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