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秦流素開啟房門,只瞧見碧蓮滿臉焦急。
“我的小姐呀,你可嚇死我了,下次可別這樣了。”
“碧蓮啊,我沒事的,”秦流素笑道:“碧蓮,我肚子有些餓了。”
“那我去廚房找些吃的。”碧蓮轉身就準備走。
“碧蓮……”秦流素喊住她,走上前去握住她的雙手,“謝謝你。”
“多大的事啊,我過會就回來啊。”碧蓮樂呵呵地往廚房方向去了。
秦流素心裡明白,儘管她很渴望這樣一個溫暖的家,但在安老夫人和那些與安老夫人一樣反對收養她的人眼裡,她就是一個貪戀安陽侯府裡榮華富貴的人。
她不想去辯解,也無從辯解,她沒有資格去獲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秦流素簡單地收拾好行頭,換上了自己的舊衣,把安夫人賜予她的衣物錢財一樣不少的整理好放在了床上,留下了一封簡單的告別信。
選擇離開,是她最理智的決定。她不能反將安陽侯夫婦的好意催化成他們與安老夫人一大家子之間矛盾的導火線。
此時的京城不比無憂鎮安閒,除了它與生俱來的氣派,今日皇宮選妃的聖旨又讓它增添了幾分忙碌。
王威,自景帝在世時封的侍郎,此時也在為選妃一事兒煩瑣。愛女王曉君看出了他的心思。
“父親可是為皇帝聖旨的事情而煩惱?”
“那些亂臣自景帝駕崩後就不安分,如今皇帝尚且年少,卻生出強行選妃這麼個事來,不怎麼好辦啊。”王威捋了捋他的鬍鬚,嘆了一口氣。
“這些臣子,於老百姓,是在借皇帝的手激起民憤,於皇上,也是在測試他的反應,的確是奸臣也。”飽讀詩書的王曉君瞬間看懂。
“就是這樣的。”王威點了點頭,轉身又對其女說到:
“曉君吶,這話以後可別說了,人心險惡,被外人聽到指不定會有怎樣的下場。”
“女兒明白。”王曉君微笑道。
“那爹爹是準備讓曉君入宮呢還是嫁人呢。”王仕宣,王威的長子從遠處邊笑邊走進門來。
“臭小子!書讀了讓你回來取笑你妹妹的?讓下人聽了笑話!”王威假裝生氣地責備道,“曉君,你的婚事,爹爹這樣想的……”
“女兒聽爹爹的!”王曉君的眼裡泛過一絲了喜悅。
為了不驚擾到安陽侯夫婦,秦流素不得不避開府里人的視線離開。摸不熟安府路線的她繞了花園,突然靠近的腳步聲促使她蹲下身躲在了一排小樹後面。
秦流素探出半個腦袋,卻見是碧蓮,她正端著裝滿飯粥點心碗的大碟子朝她住的房間走去。不禁感嘆到:“碧蓮,你是個好姑娘,一定要好好地、開心地活下去。”
說罷,瞅了瞅無人的花園秦流素又繼續尋找起了路。
繞了近半個時辰,秦流素髮現前後門都有人守著,無法正常出去。唯獨有希望的是後院的牆,那是府裡相對來說較矮一些的牆,她有希望從那裡出去。
此時的安陽侯府已經發現了秦流素的失蹤,問了下人未曾有人瞧見她從正門出去,卻由於安老夫人的強硬反對無人敢去尋她。
安陽侯夫婦與安老夫人僵持地坐在正廳裡,安陽侯有些怕他母親,安夫人則是邊揪著心地著急邊用冷硬的面色對著老夫人。僵持了許久終還是因為大家累了而各自回房歇息了。
秦流素費盡力氣搬了兩塊石頭,架在了後院的牆角下,提起裙襬摞起了袖子便試圖往牆上爬。胳膊腿蹭得生疼生疼的,還不容易爬到了強頂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下去了。
秦流素瞅了瞅牆下一方硬邦邦的水泥地,咬緊了牙關,閉上了眼睛,“呼”地一下便跳了下去。不會翻跟頭的她摔得渾身疼,還不能叫出聲來被別人聽見。
秦流素努力地想站起來行走,卻只覺得下半身疼的厲害,腳也扭傷了。
恍惚間抬起頭卻見面前站了個人,一身在夜色裡看不出是藍色還是灰色的長衫,她忍了痛站了起來,卻看清了他的臉龐,一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眉清目秀,明眸如月。
“這府上的人對待下人是如何的不堪能讓你如此拼了命地逃出來?”少年打量了她一番,繼而又說到:“還是你犯了錯,或者是個小偷?”
秦流素生怕他告狀驚動了安陽侯府上的人,硬是忍者急劇的疼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少年並未說什麼,卻見地上躺著一支珠花細簪,俯下身子邊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