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爺”再走到臺中央,開始大聲地說一些“愛民如子”的話,然後,落幕。
隨即,
觀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去年的時候,社戲剛開始排演時,為了更好地烘托氣氛,每一場結束,還會特意從做苦役的野人奴隸裡選擇倆傷殘地過來,就在舞臺上,斬首示眾。
豁,
那場面,那氛圍,別提了。
也就今年開始,才消停下來,讓舞臺歸於舞臺。
社戲表演結束後,
瞎子先帶著大家回憶一遍,吃的是誰的飯,是誰讓大家現在能吃飽穿暖,冬天不挨凍,病了有藥可以吃。
然後下面早就聽了很多遍也懂得配合的觀眾會一起舉起手握拳高呼:
“平野伯!”
“平野伯!”
“平野伯!”
最早見到這一幕時,站在後方看戲的鄭伯爺,真想舉起手指,跟著氛圍大喊一聲:
“搖滾不死!”
但群眾的眼睛其實是雪亮的,他們分得清楚,到底誰真的對他們好。
接下來,瞎子開始對他們闡述即將來臨的大戰對大傢伙的意義,主題就一個,只許勝不許敗,必須拿下鎮南關。
鄭伯爺沒去打擾正在繁忙的瞎子,而是去了冰窖。
天兒,其實開始熱了,雪海關這裡,能讓人覺得熱的季節,其實很短。
鄭伯爺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親自在冰窖裡敲了兩塊冰塊放進去,一邊喝著一邊走到一口棺材前。
伸手,
敲了敲。
很快,
棺材蓋被推開,
露出了躺在裡頭的阿銘。
阿銘的目光落在了鄭伯爺的酒杯上,
道:
“主上,那是品質最好的一批酒。”
言外之意,主上您要喝葡萄汁兒的話別糟蹋好東西啊。
“小氣。”
鄭伯爺在棺材邊坐下。
之前自己帶公主離開雪海關時,阿銘就躺在冰窖裡,由梁程每天早晚地給他澆血。
等自己回來時,阿銘其實已經恢復大半了。
“你要快點完全恢復啊。”鄭伯爺關切道。
面對這種關切,阿銘並不覺得多感動,因為他知道,要打仗了。
“主上,您答應不再喝我的葡萄酒,我大概就能趕在開戰前恢復好。”
“這麼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