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微醺之際,人總是能嗨起來。
等到二人策馬經過一座小橋時,鄭凡收了收韁繩,放慢了馬速。
小橋後頭,是個十字岔口,向西,可以到翠柳堡。
鄭凡卻指了指向南的方向,對阿銘道:
“可知道這裡向南是到哪裡?”
阿銘回答道:“杏花寨。”
“咦,你知道?”
阿銘笑了笑,道:“杏花寨經常買酒的,寨主應該是個有本事的。”
能動不動請寨中上下喝酒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尋常時候也不會肆意飲酒,定然是又立下軍功了。
“呵呵,是三石鄧家的人物,孃的,這次要不是我趕上了,可能那一千五百蠻兵就落他手裡了。”
“那確實可惡。”
魔王們的好惡,自然會跟主上的好惡去轉移。
杏花寨,當然不是尋常意義中的那種土匪山寨,而是一座軍寨。
類似於鄭凡這種的堡寨守備,這還是依託原有的堡寨體系任命的,雖說當鄭凡來到這裡時,翠柳堡只剩下堪堪可以養雞的斷壁殘垣了,但好歹還有一塊地基給你。
這後來,朝廷又從其他地方派遣來了好多位總兵官,這些總兵大人下面也有自己的各路兵馬,他們連斷壁殘垣都沒有。
又不是每個人都跟鄭凡一樣有個小六子在後面拼命地奶,
再者修建堡寨也很費時費力,所以也就以一個個軍寨代替了。
現如今,銀浪郡邊境線上的軍寨,可以說多不勝數。
不過這取名也是有意思的,原本鄭凡的翠柳堡不談,再看看鄧子良的杏花寨,對比乾國邊境上的那些堡寨燧堡,要麼叫“破虜”要麼叫“滅蠻”;
燕人這邊的堡寨名字分明更文雅秀氣一些,反倒是乾國那邊更為粗魯生硬。
這實在是雙方的心態不同的緣故,再者,有百年前初代鎮北侯戰場賦詩在前,燕國軍人們也是刻意地希望自己身上多帶一些從容雅緻。
“算了,回去吧,接下來幾天,事情還很多呢。”
鄭凡搖搖腦袋,讓自己醉醺醺的腦殼更清醒一些。
今兒個,自己可是把鄧子良得罪狠了,但鄭凡並不害怕,都是有兵有將的人物了,他鄧子良難不成還敢跟自己火拼不成?
就算是背地裡玩兒陰的,笑話,玩兒陰謀詭計,我翠柳堡內人才不要太多!
忽然間,阿銘面色一變,低聲道:“有人!”
“咚咚咚!咚咚咚!”
下一刻,
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是直接從小橋後方一側的枯木林子裡衝出來的。
只見這些騎兵一個個身上帶血,卻煞氣騰騰。
鄭凡第一反應是,
臥槽你鄧子良玩兒得這麼絕麼,當晚就率兵想要截殺我?
但很快,鄭凡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尼瑪不是燕國軍隊的裝束。
燕軍普遍尚黑,但這支騎兵身上的色彩未免豐富了一些,難不成是鄧子良想要把這場截殺偽裝成乾國人偷襲?
只是,當一名銀甲年輕將領策馬而出開口時,
鄭凡才確認,
這不是杏花寨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