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凝視著這個奢華的房間,裡面的桌椅都是名貴的木材製造,擺設著不少珍稀的字畫古玩。而這一切,他覺得很熟悉。這是不合理的,他沒來過這裡,不應該有這種感覺才對。
他在房間內行走了幾步,眉頭緊皺,一陣清風拂過,吹走一些塵埃。他感覺自己腦子多了一點點東西,像是隱藏在深處的記憶被喚醒。他有些迷茫,有些不解。難道說我真的曾在這裡生活過嗎?
“殿下,洗澡水放好了,試一下水溫合不合適。”千雪在他發呆的時候取來了一個大桶,放在房間內,裝好了水。
“噢,好的。”景歌走過去。
他看著千雪上前來脫下他的外衣放在一旁,然後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這才意識到千雪要侍候他洗澡。
景歌自然很不習慣這樣子,而且動作生硬的千雪俏臉也有些羞紅,顯然她之前是極少做這種事的。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候著吧。”景歌說道。
“是,奴婢就在外室候著,殿下隨時喚我。”千雪如獲大赦的走出去。
景歌極快的洗完澡,換上一身錦衣,腰纏玉帶,看上去倒也人模人樣。
他走出外室,坐在那張鋪著厚厚貂皮的床榻上,感受著屁股下面傳上來柔軟。心想,臥槽,真皮沙發坐得這麼舒服,於是他趴在上面,舒適的呻吟著打了幾個滾。
“你算是我貼身丫鬟了吧。那些暖床啊什麼的都可以嗎?”景歌看著一旁想笑卻不敢笑出來的千雪,決定出言調戲一番。
“如果殿下需要的話,當然可以。”她咬著嘴唇說道。
“這麼好?那就過來坐著吧,正好有些話想要問下你。”景歌在床榻上挪出一個位置,說道。
千雪順從的走過來,她善解人意,說道:“殿下是想了解這三年府中的情況嗎?”
景歌點頭。
“三年前大元帥遇害殿下離京後,夫人便遣散了所有府兵。朝中依舊給鎮國公府按照王公爵位發放俸祿,分毫不少,逢年過節皆有賞賜,夫人把大半俸祿用於救濟貧苦民眾和犧牲將士家眷。”千雪坐在一旁說道。
“遣散府兵,何人護衛我母親?”景歌問道。
“成叔和我。”千雪說道。
“你?”景歌驚訝。
千雪點頭,“成叔是宗師境界的高手,夫人為人和善,與世無爭,幾乎不會有人想要傷害她。”
“那你呢?在何等境界?”景歌問道。
“六品,不過奴婢修的是殺伐之道,即便是對上尋常宗師也無懼。”千雪輕聲說道,她不敢在殿下面前把話說得太滿。事實上,尋常宗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原來如此,母親讓你來貼身保護我,那誰來保護她呢?”景歌想起景母先前鄭重的問千雪是否願意照顧他的場景,知道她把貼身的侍女給了自己,不免有些擔心她的安危。
“殿下不必擔心,夫人自有蘭姨護衛。”千雪笑道。
“殿下可能不知,您離家千里,被放逐於邊陲之地的時候,蘭姨一直暗中跟隨。夫人怎會讓你獨自一人身處險境呢。”她又補充道。
是了,母親得知自己兒子被放逐,當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自己的安全,把最好的護衛派了出去。
“你跟在我身邊,隨時告知我遺忘之事。”景歌吩咐,他想了一下,拿出那張上官君月給他的要房子交給千雪,“還有勞煩你每七天按這藥方熬一份藥給我。”
千雪接過藥方關切問道,“殿下身體有恙?”
“並無大礙,不過是張調理身體的方子而已。”景歌說道,他想上官君月醫術高明,一再叮囑他要喝這藥必定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