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心情逐漸平復下來,不再那麼激動,只剩喜悅與開心。景母自見到他以來,一直緊緊的牽著他,三年不見自己的兒子。她的思念之情不會比景歌少上一分,一路上不斷的詢問景歌,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馬車在一座府邸前停下來,景歌下了馬車,越過臺階望著雕刻著鎮國公府四個大字的鎏金大匾,門口蹲著兩個威武的石獅子,卻無府兵守衛。
有兩人出來迎接,他們躬身行禮,“夫人,世子殿下。”
“無需多禮,進去吧。”景母說道。
她牽著景歌,走進府中,景歌發現偌大的鎮國公府竟然只有他們五個人。
這是皇帝陛下賜給景青的府邸,位於帝都最繁華的地帶,按大秦律法,王公可養府兵三百護衛自己,所以國公府是極大的,住兩三百人綽綽有餘,屋舍也有數十間,還有獨立的花園庭院。為何僅有這兩三人。
“我並不需要他們護衛,所以就遣散了府兵下人。閒養著也無用,不如省下些銀錢救濟那些窮苦人家。等你回來再重新招募便是了。”景母知他心中所惑,邊走邊說道。
他們穿過前院走廊,進入廳堂中。景母拉著他坐下,指著那個身穿淡黃色衣裙的中年女子問道,“可還記得她?”
景歌茫然搖頭。
“她是你蘭姨。”景母輕嘆說道,又指著另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男子說道,“賬房先生,成叔。”
“蘭姨,成叔。”景歌依次叫道。
兩人躬身回禮。
“這是雪丫頭。”景母招呼那個粉紅衣衫的侍女走近,拉著她的手問道。“以後你來照顧歌兒可好?”
粉紅衣衫少女欣然點頭道,“好的,夫人。”
“歌兒隨我去後堂給你父親上柱香,告訴他你平安歸來。”景母起身帶著景歌走入後堂中。
一塵不染的後堂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靈牌:先夫景青之位。很簡單,景歌看著靈牌不免有些悲傷,終究是沒機會再見到父親了麼?
.......
“雪丫頭,帶歌兒回房洗個澡換身衣物吧。我去廚房炒幾個菜,今晚可得好好慶祝下。”景母說道,她已多日不曾下過廚房。
“殿下這邊。”粉紅衣衫的少女在前引路。
“你叫什麼名字?”景歌問道,她面如滿月,容顏秀麗,星眸皓齒,廣袖飄舞,嫋娜纖腰,綰起的頭髮斜插著一根羊脂小簪,舉手投足間獨具風情,不似尋常侍女。
“奴婢叫千雪,殿下真的記不起了麼?”那少女回答道。
景歌笑著搖頭。“我以前可曾欺負過你?”
“奴婢在七歲的時候便跟了夫人,十二年來一直隨侍夫人左右。昔日殿下極少呆在府中,所以不曾被殿下寵幸過。”千雪微紅著臉回答,她誤解了景歌的意思。
景歌聽到她的回答略覺尷尬,但也不作解釋,他想了一下說道,“你與我年紀相仿,不用對我行禮,也不要自稱奴婢什麼的,聽著怪不習慣的。像朋友一樣相處即可,無須有尊卑之分。”
千雪聽到他的話急忙低下頭驚慌的說道,“奴婢不敢。”她是奴隸之身。儘管夫人一向和善,寬待下人,但她從不會因此而有絲毫放肆,逾越了本份。
“可是我是殿下,你不是要聽我話的嗎?”景歌說道。
“額,這...是,殿下,奴婢記住了。”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這便是我曾經的房間麼?”景歌推開門邁進這個房間,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