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在這裡說也不合適,像是在挑撥人家夫妻關係一樣。
一番簡單的寒暄後,
姬無疆率先進入正題,
開口道:
“鄭兄,對此間的事,如何看?”
鄭凡這次倒是沒打哈哈,而是直截了當地道:“我站在六殿下這邊。”
姬無疆聞言有些意外,
道:
“為何?”
“大殿下您這話就問得有些意思了,我這不是明擺著的世人眼中公認的六爺黨第一干將麼?”
“鄭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大殿下,我這人就是這樣,誰對我好過,誰幫過我,我就惦記著人家的人情,就會還。我覺得,做人嘛,理所應當該如此。
當年沒六殿下的扶持,我在翠柳堡也不可能有那個資本去掙得軍功。”
鄭侯爺說得很誠懇,也很動情,差點他自己都信了。
但姬無疆雖然是個武將皇子,卻並不意味著他沒政治頭腦。
事實上,當初望江之戰戰敗,他最後之所以選擇幫鄭凡,甚至不惜送上自己老婆的嫁妝,本就是想要在朝堂上為日後的復起做一個鋪墊和準備。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在姬老六的安排和發動下,這個曾經的敗軍之帥,再度得到了機會,去南望城應對乾人,且在和許文祖的配合之下,屢立戰功,最終封侯。
姬無疆明白,到了鄭凡這個層次,完全可以隔岸觀火了,沒必要去往裡頭湊。
難不成,他鄭凡現在就急著想靠著從龍之功去封王麼?
“好吧,鄭兄,真是真性情。”
“殿下您呢?”
大皇子笑道:“我支援六弟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誰支援誰,誰站隊誰,從來不是看你喊出過什麼,而是看雙方之間的實際互動。
大皇子復起時,明顯是六爺黨的人幫忙推動的,這其實比喊一萬句口號,更有用。
像許文祖那種的“深海”,其實是少數。
姬無疆放下茶盞,道:“其實,我們能做的,也不多,至多就是大局已定或者初定時,早早地跪下。
在這之前,我們真的要去做什麼的話,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
“殿下說的是。”鄭凡點點頭。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他們上頭,還有南北二王在。
如果此時京城外駐紮的,不是鎮北軍,也不是那一萬由靖南王從歷天城帶來的靖南軍,而是數萬晉東軍,那麼姬老六昨晚大概就直接抱著自己的大腿哭著喊著自己不答應就不讓自己走了。
至於什麼藩鎮坐大,中樞權威受影響,這些都是後話了,姬老六和鄭凡都是最為實際的人,什麼都比不上穩穩的幸福。
“兩位王爺對國本的事,是什麼態度?”姬無疆問道。
“兩位王爺,暫時沒什麼態度。”鄭凡聳了聳肩,“他們想看的,是一個熱鬧。”
“熱鬧?”姬無疆有些不能理解,許是因為他回來得晚,沒經歷烤鴨店的那一長跪吧,所以對局面的認知,還不夠深刻。
“兩位王爺,否掉了小七,說是不想看到大燕主少國疑。”
“小七。”姬無疆搖搖頭,“小七,不大可能的。”
又不是沒優秀的其他皇子,怎麼可能選最小的那一個。
“另外,兩位王爺的意思,大概是,選一個,另一個,就得死,也省得以後添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