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祖當即看向廖師傅,
道:
“廖師傅,既然是成親王府的人,那就是我以後的同僚啊,倒不如先趁著這個機會,先聊一聊穎都和王府的一些事,提前做些準備。”
廖師傅知道許文祖想要做什麼,無非是貪圖人家的那一口吃食;
這個理由,也確實站得住腳。
但,
廖師傅還是搖頭道:
“許大人,我答應過你,要保你一路去穎都的周全,所以,您就得全程聽我的,再有兩日就到穎都了,那時再去見再去聊也不遲。”
許文祖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吼,
最後,
還是坐回到椅子上,
腦袋枕雙臂,
不一會兒,
竟然發出了鼾聲。
廖師傅見狀,不由得搖搖頭,這位許大人,平日裡大部分時候都無比精明,可偏偏有時候卻又喜歡耍一些小孩子脾氣。
當然了,廖師傅也不敢輕視他,因為他見識過這位大人如何將偌大的南望城以及大皇子大軍的後勤管理得井井有條的。
其實,眾人本不打算在驛站休息的;
大傢伙一路上,都在趕路,基本都只是在路邊隨便地吃喝休息,就是行軍,也比不得這般快的。
但問題就在於,
許大人的那頭貔獸,在堅持了這麼多天後,終於拉胯了。
它的一條蹄子,瘸了,得交由驛站這裡來養,再加上許文祖以下,連親衛們都很是疲憊需要休整了,廖師傅這才答應進驛站歇息一日。
最重要的是,他還得考慮大家進穎都時,總不能讓前來赴任的新太守大人風塵僕僕狼狽得不像話不是。
這時,先前煮麵的那個親衛端著面盆進來了,卻被廖師傅攔住,道:“先放邊上涼涼。”
趴在桌上的許文祖一邊打著鼾一邊嘟囔道:
“面放久了就坨了,不好吃了。”
廖師傅無奈,只得道:“那大人您現在就吃?”
“聞著這肉香,其他吃食根本下不了肚啊。”
許文祖無奈地再度坐起身,看著面前的那一盆面,一臉的嫌棄。
“廖師傅,你說,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本官身為朝廷命官,一方封疆,怎麼在自家國土上整得跟做賊一樣?
難不成,
我大燕的官兒在路上,都得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大人,若是在平時,我必然不會勸阻您,您是高興在城裡逛就在城裡逛,想去城外打野味就打野味;
可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您這次,是要去穎都的,很可能會見到那位平西侯。”
“嘿,有意思了,去見我那鄭老弟,又怎麼了?”